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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你担心里边会发生什么事吗?”

“不,我不这么想,我认为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但劳森有一把左轮手枪?”

“是的。”

“他还用枪威胁你丈夫?”

“是的。但他的本意并非如此。”

和之前一样,柯里警督对这种话感到恼火。她和那些人完全一样!

“塞罗科尔德夫人,这种事你可说不准。”

“我很肯定。我说的是我的看法。按他们年轻人的说法——这只是一场演出。我当时就是这种感觉。埃德加只是个孩子,他不过有些戏剧化,很容易犯傻,把自己想象成鲁莽绝望的角色,或是浪漫故事中受委屈的英雄。我敢肯定,他不会真的开火的。”

“塞罗科尔德夫人,但他还是开枪了。”

卡莉·路易丝微笑着说:“我想那是枪走火了。”

柯里警督的火气加剧了。

“不是走火。劳森开了两枪——朝你丈夫开的。子弹擦过他的身子而过。”

卡莉·路易丝很吃惊,然后突然严肃起来。

“我不相信,对,”预见到警督会反驳,她连忙再做解释,“如果你这么说我当然得相信。可我觉得原因一定很简单,也许马弗里克医生会向我解释的。”

“对,马弗里克大夫的确可以解释,”柯里悻悻然说,“马弗里克大夫可以解释任何事,这一点我敢肯定。”

塞罗科尔德夫人出人意料地说:“我知道我们在这里干的事对你来说愚蠢至极又毫无意义,有时精神病医生是挺让人恼火的。但我们确实出了成绩。我们有失败,但也有成功之处。我们努力去做值得做的事。可能你不相信,但埃德加确实十分爱我丈夫。他错把刘易斯当成是他的父亲,那是因为他希望有个像刘易斯一样的父亲。我纳闷的是他为什么突然狂躁起来。他最近正在不断进步——几乎算正常了。其实我一直认为他很正常。”

警督对此没发表任何看法,他说:“埃德加拿的左轮手枪是你外孙女的丈夫的。也许是劳森从沃尔特·赫德的房间里拿的。请你告诉我,以前你见过那把枪吗?”

此时警督的掌心里就托着那把黑色的自动手枪。

“不,我想我没见过。”

“我是在琴凳上发现的。最近有人用过。我们还来不及彻底检验,但我想,它铁定就是杀死古尔布兰森先生的那把枪。”

女主人皱起眉头。

“在琴凳上发现的吗?”

“在一些旧乐谱下面发现的。那些乐谱应该有好几年没人动过了。”

“是谁把它藏起来了吗?”

“应该是的。昨晚谁坐在那儿弹钢琴呢?”

“斯蒂芬·雷斯塔里克。”

“他弹了吗?”

“是的,轻轻弹奏了一首忧伤但诙谐的小曲。”

“塞罗科尔德夫人,他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

“什么时候停下来的?我怎么知道?”

“但他的确停下了,是吗?屋里发生争执时他并没有一直在弹琴。”

“是的,后来音乐声渐渐弱了下来。”

“他从琴凳上站起来了吗?”

“不知道。我不清楚他干了些什么,直到贝莱弗小姐在书房门口试钥匙时我才注意到他。”

“你能想出斯蒂芬·雷斯塔里克杀害古尔布兰森先生的原因吗?”

“想不出来。”她又谨慎地补充了一句,“我认为不是他干的。”

“古尔布兰森也许发觉了什么对他不利的事。”

“我看不太可能。”

柯里警督非常想说他祖母常说的一句话:“猪即使会飞,但它们终究不是鸟。”他觉得马普尔小姐肯定知道这句话。

III

卡莉·路易丝走下宽敞的楼梯,三个人从不同的方向朝她走来——吉娜从长长的走廊走来,马普尔小姐从书房来,朱丽叶·贝莱弗从大厅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