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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这样蒙昧地发展着,所有人都认为顾锌白和裴琳琳是一对,学校里也渐渐开始流传开沈远行和夏珞岚的绯闻,所有人都惊奇眼高于顶一向对女生保持距离的沈远行竟然会看上了这个北方县城来的小丫头,有好事的人试探着问沈远行这件事,他只是笑笑不说话,偶尔有人特地上课时候跑到夏珞岚班里来看她到底长了什么样,看过之后都不免失望地说一句“只是一般而已”,夏珞岚也不恼,任由他们嚼舌头。

体育课之后顾锌白再没有和夏珞岚联系,他以为这是一场冷战,像以往很多次的那样,但是这个传闻让他坐立不安,他们真的只是在冷战而已吗?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觉得如果自己不去找夏珞岚,她就永远不会再理自己了。

他决定骄傲与自尊什么的统统丢开,周末约夏珞岚出来谈一下,但是周五去系办帮同学做考勤异议的时候,他却听到了猥琐孙的抱怨:“你们班那个夏珞岚啊,三天两头的请假,以为学校是她家的吗?每次都找沈远行来说情,沈远行又怎样?”

顾锌白在写字的手瞬间停住,他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猥琐孙被他发红的眼吓了一下:“夏珞岚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回家了,沈远行帮她请的假,我听说他们好像坐的是同一列火车,难道学校最近的传闻是真的?沈远行真看上那丫头了?”

顾锌白没有理会他后面的废话,他摔了笔,甩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夏珞岚没有在寝室里,她已经收拾东西走了,顾锌白赶到余砚和沈远行的家,开门的只有余砚,他看到顾锌白很是意外:“班里出了什么事?”

顾锌白几乎咬牙切齿:“沈远行呢?”

顾锌白赶到火车站的时候那列火车已经发车了,火车站里人来人往,没有他要找的那个人,他跑得太快跑得太久,脚背上的伤口似乎又崩裂开来,疼痛从裂开的骨缝向上蔓延,他痛得弯下腰,许久,一把揪下衣襟上别着的领带夹狠狠地扔了出去。

火车上夏珞岚晕车的难受,还好今天火车上人很少,过道里没有站着人,车厢里空气还好,她恹恹地躺在沈远行的怀里:“麻烦你了。”

姑姑已经病入膏肓,医生说药石罔效,最多也就是这半年的事了,姑姑坚持不再住院而是搬回了家里,她一天天衰弱下来,宋阿姨担心她会突然走,所以打电话给了夏珞岚。

仔细说来,沈远行不算是陪她回家,他正好去北方有事,两个人就买了一列车的票,路上也好有照应,沈远行摩挲着她的头发:“离到站还有很长时间,你睡一觉吧。”

夏珞岚用手遮住眼睛喃喃自语:“沈远行,我要是在小时候就遇到你该多好,小时候我特想有个哥哥,我想的哥哥就是你这样,漂亮,温柔,轻声细语跟我说话。”

入夜,火车上的人都渐渐入睡了,夏珞岚手遮着眼睛身处一片黑暗里但仍是无比地清醒,她没有办法不想起顾锌白,现在顾锌白应该已经知道了她请假和沈远行一起回家的事了吧?他肯定会误会的,她要的就是他误会,这些天学校里传的那些谣言她都知道,沈远行也知道,他们约定好不出来澄清,任谣言满天飞。

这已经比她预想的要好太多,将错就错的分开,像任何一对校园情侣那样,而不是等伤疤和仇恨都撕开,血淋淋地向人展示,她应该知足,纵然他们以后成为仇人,她也该感激上天让她惨淡的人生里出现过那么一个人。

清晨火车在江城停靠,沈远行送夏珞岚下车,他还有一段旅程,他把行李帮她递下去:“我大约两三天就会办完事,回来的时候我会去江城找你。”

他本来可以坐飞机,全是为了照顾她才受这颠簸之苦,夏珞岚有些内疚:“你到了之后给我发个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