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孤鸿语,三生定许,可是梁鸿侣(第4/10页)



  云歌看着屋子里满满当当的药材,闻着阵阵药味,只觉得很厌恶现在的自己,费尽心机只是为了害人!

  她猛地高声教人,几个丫头匆匆进来,听候吩咐。

  “把所有的药材都拿走、”

  丫头小心地问:“夫人是说找个地方收起来吗?”

  “随便,收了\扔了都可以,反正不许再在这个院子里。还有,药圃里的药草也全都移植到别处去。”

  “是”

  几个丫头手脚麻利地行动起来,一会儿肱骨,就将屋子中的药材全部收走。一个伶俐的丫鬟还特意点了熏香,将药草味熏走。

  坐在窗旁发呆的云歌闻到熏香,神情迷茫,好似一时间分不清楚置身何处。唇边含着一丝笑意,模仿着他的语调说:“这香味浓,该用鎏金银熏球,笼在袖子下,不该用错金博山熏炉。”

  丫头忙准备换:“这是宫里赏的香,一直收着没用,奴婢不知道用法,竟鲁莽糟蹋了。”

  云歌回过神来,神情黯然地说;”不用了,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丫头赶忙退出屋子。

  云歌嗅着香气,闭起了眼睛,恍恍惚惚中总觉得屋子里还有个人,静静地\微笑着凝视着她。

  如果一个人住进了心里,不管走到哪里,他似乎都在身边。

  闻到曾经的香,会觉得鼻端闻到的是他衣袍上的味道;看到熟悉的景致,会想起他说过的话,晚上听到风敲窗户,会觉得是他议事晚归;落花的声音,会觉得是听到他的叹息……

  点点滴滴,总会时时刻刻让人滋生错觉,似乎他还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内,可蓦然睁眼时,却总是什么都没有。

  所以,我不睁眼,你就会还在这里,多陪我一会儿,对吗?

  香气氤氲中,她倚着窗户闭目而坐,一动不敢动。渐渐地,似真似假地睡了过去。

  四周弥漫起白色的大雾,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大雾里。她想向前跑,可总觉得前面是悬崖,一脚踏空,就会摔下去。向后退,可又隐隐地害怕,觉得浓重的白雾里藏着什么。她害怕又恐慌,想要大叫,却张着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只觉得四周的白雾越来越多,好像就要把她吞噬。

  忽然,一缕箫音传来,是无限熟悉的曲子。所以的害怕恐慌都消失了,她顺着箫音的方向跑去,大雾渐渐地淡了,一点,两点,三点的荧光在雾气中一明一灭,仿佛在为她照路。

  终于她看见了他。白雾缭绕中,他一身青衣,正立在哪里吹箫,无数莹莹荧光在他身周闪烁,映得他飘渺不定,好似近在眼前,又好似远在天际。这是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云歌又是欢喜,又是悲伤。心理是万分地想靠近,却再也不敢移步,只是贪恋地凝视着他。

  一曲未终,他抬起了头,沉默地看着她。

  为什么你的眼神这么悲伤?为什么?

  她一遍遍地询问,他却只是沉默\悲伤地凝视着她。

  陵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坏人了?可霍成君杀死了我们的孩子!我没有做错!我没有做错!

  你为什么还这样看着我?为什么?

  ……

  “小姐!”

  “不要走!陵哥哥!不要走!”云歌悲叫。可他的身形迅速地远去,消失,她心底再多的呼唤都化作了虚无。

  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无限疲惫地问:“什么事情?”

  丫鬟的声音带着颤,好似被云歌的悲叫吓着了:“老爷派人来接小姐回府探亲,说事家宴,想小姐回去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