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阴湖阳塔(第4/9页)

“你不用担心,你要是女人,你有足够的能量让周围鸡飞狗跳的。我还是不喜欢淫荡这个词汇,你可以用在别的女人身上,不要用在我身上。我对你一心一意。”

“智慧可以大致分两种。一种是智慧是达芬奇式的智慧,无所不包。达芬奇画过画,教过数学,研究过人体解剖,设计过不用手纸的全自动抽水马桶。另外一种智慧是集中式的智慧,比如那个写《时间简史》的教授。他全身上下,只有两个手指能动,只明白时间隧道和宇宙黑洞。淫荡也可以大致分两种。一种是对任何有点味道的男人都感兴趣,另一种是只对一个男人感兴趣。林黛玉和你都属于后一种。”

我女友没有说话,但是脸上要抽我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姑娘们好象总愿意和林黛玉那个痨病鬼站在一块。

“其实淫和荡还不完全是一回事。”我说到兴起,常常思如泉涌,挡都挡不住。在这个时候让我闭嘴,比在我高潮到来前一分钟,一桶冰水浇进我裤裆,对我身心的摧残更严重,更为狠毒。我女友在几年之后发现了这一点,经常应用,但是在北大的时候,她还不知道。每次我说到兴起,她都默默地听我一泄如注。“套用阴阳的说法,淫属于少阴,荡属于少阳。说具体一点,用文字做比喻,劳伦斯的文字属于淫,亨利米勒的文字属于荡。如果有人说我的文字淫荡,真是夸我了。”

“会有人说的。还会有人说你这个人本身就很淫荡。”

“只对你。”

“真的?”

“真的。”

“你喜欢我淫荡吗?”我女友问道。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到水穷处,暮春了,天上没有云,夜很黑,风很暖。我女友抢过我的双手,放在她腰的两侧,我的单车随重力慢慢倒在路边的草丛里,车筐里的饭盆象风铃般叮当作响。我双臂锁了我的女友,她的头发和眼睛在我的颌下,她的双腿用力,我俩一起挪进路边的一棵丁香树。那棵丁香树很大,覆盖四野,在我们周围,象是一个巨大的帐篷。丁香花开得正盛,透过枝叶,挺好的月亮,丁香花点点银光闪烁。

“你想不想知道我到底有多淫荡?”我女友问道。

“做梦都想。”

“人做事要有节制。我做事向来有分寸。你知道不知道,丁香花大多是四瓣的,你如果摘到五瓣的丁香,上天就满足你一个愿望,不管这个愿望多不实际,多不符合原则。我现在随便摘一枝丁香花,从远枝端开始数,数十朵丁香花。如果我在这十朵之内摘到五瓣的丁香,我就让你知道我有多淫荡,否则你骑车带我回宿舍,快十一点了,大妈要锁宿舍门了。”

我的女友随手摘了一枝,映了月光,从远枝端开始,辨认丁香花的瓣数。十朵丁香花里,五朵是五瓣的。我的女友轻轻一笑,眼波动荡。她的双手象蛾的双翅在我的身体周围上下飞舞,最后停在我的腰间。夜深了,没有蝴蝶,蝴蝶都睡了。

“我不喜欢你穿牛仔裤。”她慢慢说道。

“你喜欢我穿什么?”我问。

“我喜欢你穿运动裤。我不是送过你一条挺好的运动裤吗?”

“为什么喜欢我穿运动裤?”

“我可以方便地感受你的勃起,可以方便地放我自己进去,可以方便地脱掉它。”

“我也不喜欢你穿牛仔裤。”我说。

“你喜欢我穿什么?”她问。

“我喜欢你穿裙子。”

“为什么?”

“穿裙子方便。”

“方便什么?”

“方便我犯坏。”

我的女友缓慢地亲我,亲得很深,亲得很有次序,由上到下,到很下。毕竟是受过严格理科训练的人。

“你身上有种味道。”她说。

“胡说,我今天刚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