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姓季名殃字秉烛啊,啵

季殃呆呆看了阿鸦一眼,才摇摇头,朝着他比划了一下。

房内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到底在比划什么鬼东西,禾雀小心翼翼道:“阿殃,只要喝完……”

季殃拼命摇头,表示自己不喝。

阿鸦“啧”了一声,不耐烦地夺过禾雀手中的碗:“你这样哄他没用,我来。”

禾雀猝不及防被他夺了过去,就看到阿鸦将季殃推到床上,一条腿迈上床,膝盖直接卡在季殃的腰处,硬掰着他的嘴把药给他强行灌了下去。

季殃:“咳咳咳――”

禾雀:“……”

禾雀这么一呆,阿鸦已经快刀斩乱麻地将所有药给季殃灌了下去,一滴没洒。

阿鸦做完之后将小碗往旁边一扔,耸耸肩:“你们人类就是矫情,这点事儿还要耽搁半天,麻烦。”

说着从床上下来,管也不管咳得死去活来的季殃,一转身慢悠悠地走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去哪里溜达了。

禾雀连忙冲上去将季殃扶起来,唯恐他把自己给咳死:“没事吧,我天,那个人竟然敢……”

季殃咳得脸有些不自然的潮红,他撑着禾雀的手臂半靠在床头,头发胡乱地披散了下来,衬着烛火映着他满脸虚弱。

他胡乱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禾雀细瞧了他半天,这才不得不承认,之前季殃那句比燕无归好看的话并不是在攀比炫耀,实在是因为他的这张脸好看得几乎有些妖异了,当离得近看时,竟然会给人一种逼人的压迫感。

容貌过妖意寓不详,禾雀轻轻蹭了蹭他的脸,低声道:“明日入山,你便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了吧。”

季殃耳畔懵懵的,一时间没听懂禾雀在说什么,禾雀又重复了两遍,他才听明白。

“你之前重伤初愈,身体本来就不好,我们这次要去落墨山去捉一只九尾狐灵兽,你若是跟去了,我怕不能好好保护你。”

禾雀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季殃虽然神智是稚子,但是修为却是实实在在已经到达了结丹,到时候若是有危险还指不定谁保护谁呢。

季殃看着禾雀满脸的为难,没想那么多,很乖顺地点点头:“好。”

禾雀愣了一下,才悄悄抿了抿嘴,轻声道:“那我回来带好吃的给你。”

“嗯。”季殃点点头,一直有些迷离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想要甜汤。”

“好。”

翌日一大早,季殃还没完全清醒的时候,禾雀就已经起床收拾了一番,跟着人去了落墨山。

“禾雀?”季殃迷迷糊糊地在床上胡乱拍了拍,拍了半天没拍到人,“禾雀呢?禾雀……”

阿鸦坐在一旁的窗棂上看风景,闻言嗤笑一声,屈指弹出一道劲风打在了季殃乱摸的手腕上,道:“别叫啊,禾雀早走半天了,快起来。”

季殃在床上坐了半天,才慢吞吞地穿衣洗漱,他走过去趴在窗户上,道:“你在看什么呢?”

阿鸦指了指不远处的天空,道:“天有异象,怕是此番不详。”

季殃对这个天相没什么研究,他看的话只能看到不远处一片乌云压顶,还在微微闪着白光,似乎是要下大雨了。

季殃摇摇头:“我不懂――禾雀什么时候回来?”

阿鸦:“谁知道呢,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季殃就算再傻也听不得这样不吉利的话,他没什么气势地瞪了季殃一眼,这才噔噔噔跑回去,从小包袱里拿出来几块布,穿针引线,开始胡乱缝了起来。

阿鸦神色带着点凝重地看着远处的天色,直到那云已经朝着这边卷来,豆粒大的雨也簌簌落了下来,很快便连成了一片噼里啪啦的雨声。

阿鸦将视线收了回来,慢条斯理走了过来就看到季殃正在用小小的尖牙将一根线咬断,手中正躺了个巴掌大的玩偶。

阿鸦随意一瞥,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你这缝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丑死了,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