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藏秘密的老屋(第3/5页)

“陈大爷,您这副对联写得挺有意思。是您自己写的?”洪钧没有开门见山。

“我哪儿会写这个,是在县城买的,不过是我挑的。我寻思着,这几句话挺对我的心思。虽说现在生活好了,可居家过日子还得讲究个勤俭。俗话说得好,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你说是这个理儿不?”大花舌子果然是个很爱说话的人。

“很有道理。”洪钧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抽烟不?要不,你吃个苹果?我这儿有刀。我知道,你们城里人干净,吃苹果都得打皮,不像我们埋汰,洗洗就吃了。”

“您别客气。”

“得,你是忙人儿,我不跟你瞎扯。你找我要打听啥事儿?”

“高场长说您和李青山关系不错,我想问一下他现在住什么地方。”

“李青山?我们都叫他臭鸡蛋。高场长说得不错,我俩挺投脾气儿。他大我两岁,我得叫他声大哥。不过,我就知道他去了哈尔滨,具体住啥地方,我还真不知道!”

“他是跟女儿一起去的哈尔滨?”

“嗯哪!是他大闺女接走的。要说他的命也真不咋的。他最疼老闺女,可没想到却出了那么档子事儿。你一准听说了,对不?”

“对,我就是为李红梅的案子来的。”

“红梅死了以后,李青山大病了一场。他那个人,以前身子骨很硬朗,能扛一百八十斤的麻袋,可病好之后,他连挑水都困难了。他那脾气也变了。以前吧,他是咱场有名的老好人,从来不会跟人吵架干仗啥的。别人喊他臭鸡蛋,他也总是乐呵呵地应着。可后来,他时不常就骂人。要是有人再喊他臭鸡蛋,他就要跟人家动手。开始吧,大家同情他,让着他。可时间长了,别人就都不理他了,也就我还跟他说说话。后来他在场里实在住不下去,就让他大闺女给接走了。咳,这人哪,该啥命就是啥命,瞎挣巴也没用!”

洪钧趁大花舌子停顿的机会,换了一个话题——“李红梅原来就住在这间屋子?”

“可不咋的!李青山搬走后,场里把这房子分给了我。可我那俩闺女死活也不住这屋,说是不吉利,只好我跟老婆子住。如今这大闺女嫁走了,老闺女还在家,住东屋。这丫头怕见生人,所以一来人就把屋门关上了。”

“这房门挺严实,看来隔音也不错。对了,我听说郑建国原来也住这排房?”

“嗯哪,就在东边。哥儿俩都住这儿。后来,建国进了大狱,建中也走了,听说这几年发了大财。要说那兄弟俩,建国是个老实人,建中才是个狠茬子,外号叫大镐棒。说老实话,要不是有那刀子上的血迹说话,谁也不相信那事儿是建国干的。要说是建中干的,倒能有人信。”

“为什么?”洪钧对此很感兴趣。

“就建国那小样儿,别说他胳膊上还有伤,就算他没伤,也整不过红梅。那丫头,可有把子力气。所以说强奸这事儿吧,建国就是有那心,也没那能力。俩人真挣巴起来,红梅能把他给整趴下,你信不?大镐棒那小子行。他不光有力气,出手也狠,邪性也大。他那人,看见老母猪都想上去顶两下!那啥,洪律师,我是个大老粗,说话也粗。”

“没关系,我喜欢听东北人讲话,都跟赵本山演的小品差不多。”

“赵本山那不算啥!我们场有俩小伙子,整的那套嗑儿,比赵本山的厉害多啦!我这么跟你讲吧,他俩要是上了电视,一准能超过赵本山!你信不?”

“咱不说赵本山,还说大镐棒。”洪钧连忙把话题拉了回来。

“大镐棒那小子可有一肚子坏水。就说知青刚来那年,我俩都在畜牧排,他放羊,我赶车。有一天,我们场兽医借来一匹种马,要配马。他小子让畜牧排的几个女知青去看,说这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重要内容。女知青不懂,看得挺认真。那种马上去了,一个女知青还问,这是干吗呢?他说,这是交配。结果把那几个女知青臊得捂着脸就跑了。这个坏小子!我告诉你,要不是他媳妇管得严,他不定都干出啥坏事儿呢!这也真是一物降一物,他就服他媳妇。不服,他媳妇真收拾他。可要说咋收拾?那两口子的事儿,我就知不道了。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他。不信你问问咱场的老人儿,一准都这样说。所以呢,要说那事儿是大镐棒干的,大家伙都能信。要说是建国干的,大家伙都不信。就说臭鸡蛋吧,他后来也跟我念叨过,他心里老觉着对不住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