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第6/18页)

“‘与维多·麦兰很亲密,’”她模仿这句话。“你听起来就像个老爸。我一向对年长的人有偏爱,我的精神科医师全都说我有恋父情结。当然,我搞过维多。我希望他能更勤于洗澡,不过有时候那也满好玩的。好一个野蛮人!”

“他付你钱?”

“他送我礼物,是的,”她满不在乎的说。

“钱?”

“大部分。有一次是一幅小油画,我卖了一万元。”

“你不喜欢?”

“那幅画?我喜欢。一幅小静物画,一朵罂粟花摆在一个水晶花瓶里。不过我比较喜欢那种长梗的绿色植物写生。”

“你告诉过麦兰你把他的画卖掉了?”

“当然。”

“他有何反应?”

“他觉得那太好笑了。他说我卖的价格可能比杰特曼卖的还要高。”

“显然麦兰出手很阔绰。”

“他不寒酸,”她承认。

狄雷尼抚摸着他的下巴,瞇起眼望向法国式门外。雾已消散,他可以看到铺面露台上有模糊的阴影。

“你替麦兰拉过皮条吗?。”

一阵沉默,短暂而沉重。

“拉皮条,”她说。“我不喜欢那种字眼。我偶尔会向他推荐模特儿。我认为他会采用的女孩,他那一型的。”

“他会为这种——这种服务——付你钱吗?”

“当然。别担心,艾德华·X·狄雷尼;我声明那全都有报税。我是清白的。”

“我确信你是,”他和蔼的说。“我们谈谈他遇害的那个星期五吧。你说你大约十点半离开这里,去上了一个小时的瑜伽课。”

“瑜伽与冥想,”她说。“有二十分钟我们是光着身子坐在地板上说:‘唵’。”

“然后你去了杰克·达克位于中央公园南路的工作室。你当时有为那幅铝箔裸女图摆姿势吗?”

“没有,杰克正在进行一场摄影活动。他也是摄影师,你知道,而且技术高明。大都是拍时装照片。他的作品经常刊登在《时尚》、《城乡》等杂志。我也在一旁提供意见,直到他们休息用餐。”

“那是十二点?或大约?”

“大约。”

“然后呢?”

“然后杰克让我上楼到他的住处。他有一栋双拼式房子,你知道。杰克为我们弄了顿午餐。他自认为是个美食料理达人,他的手艺烂透了。我住过巴黎,我‘了解’。他做了一份药草蛋卷,真难以下咽。不过他做的西班牙冷冻白肉还算不错,我就是吃那道菜填饱肚子的。”

“你们有关系吗?”

她茫然望着他。

“性关系,”他说。“你在他的住处时?在午餐之前,期间或之后?”

“你知道,”她说:“你不会相信的,不过我记不得了。我真的记不得了。”

“我相信你,”他说。“毕竟,那是六个星期前的事。”

她笑了出来,笑声尖锐。

“噢,艾德华·X·狄雷尼,”她说。“你真狡猾,真的。好吧,我记得那难吃的药草蛋卷,却记不得我们是否曾搞过。可能没有。”

“为什么‘可能没有’?”

“因为助理和时装模特儿都在楼下等他,而且那些模特儿是按钟点计费的。杰克很会精打细算。”

“连他的绘画也是?”

“你最好相信,老兄。如果‘哈得逊河学派’再度流行,杰克会坐在帕黎赛断崖上,画那条河与树林及白云以及独木舟中的印第安人。”

“那么,午餐后,你和达克下楼到工作室,他在大约一点半再度开始拍摄工作。对吗?”

“对了。”

“你待了多久?”

“噢,大概一个小时。我与发廊有约。”

“达克工作室那场摄影活动有多少位模特儿参与?”

“我不记得了。”

“一位?”

“不,两位或三位,我想。”

“或许四位?或五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