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第2/3页)

霍奇和沈二安二人刚一出云洲,霍奇便犯了事。他生性惹事生非,爱打抱不平,大街上看有人强抢民女,便二话不说,过去当了出头鸟。来人一脸凶悍,眼见霍奇要吃亏,霍奇便拿出了卓家的金字招牌:“经略安抚使卓路乃我兄长,你有几个狗胆,敢打小爷!”那人显然一惊,卓家来头之大,云州妇孺皆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好怏怏而去。然则,说着无意,听者有心。

当天晚上夜宿客栈时,霍奇和沈二安便被人使了麻药,扛走了。当霍奇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和沈二安一起被绑在一辆马车里,他勃然大怒,正待开骂,沈二安连忙把手从捆绑的绳子里解脱出来,紧紧捂住霍奇的嘴。他醒得早些,双手细细摸索绳解,解了好一会,方才解开。他偷偷解开霍奇的绳索,附在霍奇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鞑靼。”霍奇立刻面如土色。

现在两国按兵不动,卓路唯一夙愿便是扫平鞑靼,一雪前耻,霍奇若被俘,他太明白鞑靼定是将他威胁卓路。卓路若不救自己,自己必死无疑,卓路若为了自己答应了鞑靼的条件,想到卓路提到鞑靼时眼中的孤狠和杀意,霍奇觉得自己也是生不如死了。

他浑身冷汗,紧紧抓住沈二安的手腕,紧张地问:“怎么办。”

沈二安也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他比霍奇稍稍镇定一些。车窗被封死,听说话声,驾马一人,一人坐在门口,还有两匹马左右围着马车。这架式,想跑基本不可能。

“我宁死也不能被他们抓去威胁卓大哥。”霍奇手心全是汗,哑着声音低声说。

车外有鞑靼语响起:“骑快点,赶在天明之前回去。”云洲与鞑靼世代相邻,有些口语相近,略略思索便能明白大概。霍奇的脸白了,将二安的手都掐出血印。

一车二马在路上疾驰,静悄悄马车里伸出两双手,一双手突然捂住靠着马车上那人的嘴,另一双手迅雷不及掩耳用一根细带子将人的脖子勒住,那人头一歪,生死不明。那人拾起地上的刀,骑马的人似乎感觉到一点动静,转过头来,便被一刀砍了过来,摔下马去。于此同时,一把拉过后面一人,并骑在马上,再一刀砍在马车中间缆绳上,车马分离,他将刀背猛拍马身,策马飞奔。一切便在一瞬间,一气呵成。左右骑马的人怒喝怪叫也不管不顾摔下马车的人与马车,叫嚷着:“别叫这两人跑了!”骑马追赶,眼见着便要追到,骑马者突然将身后那人推了下来,追赶者一迟疑,定睛一看,被推下的居然是同伴,批了霍奇的衣裳。追赶者大怒,大叫上当,定有一人躲在马车中。他们不知哪个才是正主和仆从,于是一马继续追赶,一马折返。

骑马者是沈二安,他想了这个调虎离山之计,想来马上有两人,后者披着霍奇的衣服,那两人必定上当,果不其然。他叮嘱霍奇逃离马车后,在原地找个地方躲起来,那两人发觉上当肯定会沿路追赶,自己若有幸逃脱,再回去找霍奇。

只是沈二安没能逃脱,鞑靼本擅骑射,马鞍边常备箭,虽然晚上漆黑,失了准头,追赶者射了了几次,沈二安的马便中了箭。沈二安翻身下马,没几下便被抓住了。

那人掐住沈二安的脖子,眼见着沈二安双眼泛白,差点死了过去才松手。最后将沈二安双手打了死结捆住,绳子另一头拴马鞍上,纵马折返。沈二安哪里跑得过马,最后被马拖在地上,活生生拖晕了过去。

等他再一次醒来,却是一个人关在一间陌生的地牢里。从手到脚,朝下部分大面积溃烂,森森白骨露了出来。他呲牙咧嘴地叫了起来:“有没有人,好歹给我叫个大夫。”

牢头闻讯,连忙去禀告。一盏茶功夫,便来了一行人,鞑靼族装扮。为首者是个年轻男子,长相俊美,衣着华丽,却是一脸不正经。他啧啧了两声:“你便是卓家那位小少爷?”云州话说得甚是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