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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好像是文字游戏,作品,手,声音,飞行;巴尔托洛梅乌・德・古斯曼神父,人们告诉我,靠你这双手使一架机器飞到空中;他们说出了当时看到的事实,但他们没有看到第一个事实掩盖的事实;我倒想了解得更清楚一点;那是12年前的事了,从那时起事实发生了很大变化;我重复一遍,我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什么是秘密呢;对这个问题我要这样回答,据我想象所及,只有音乐能在空中飞翔;那么明天我们去看一个秘密吧。这时他们正停在托比亚斯故事的最后一幅画布前面,图画说的是鱼的苦胆使盲人恢复了视力;多门尼科・斯卡尔拉蒂先生,苦味正是有双重视觉者的目光;巴尔托洛梅乌・德・古斯曼神父先生,我迟早要把这一点写进音乐之中。

第二天,两个人各自骑上自己的骡子前往圣塞巴斯蒂昂・达・彼得雷拉庄园。院子扫得干干净净,一边是主人住宅,一边是粮仓和仓库。耳边传来水车转动的声音,水在沟里汩汩地流动。附近的苗圃已经播种,果树也修剪得整整齐齐,一眼看去与十年前巴尔塔萨尔和布里蒙达头一次进来时那荒芜的景象完全变了样。前边的地仍然荒着,力不能及,只得如此;只有三只手可以种地,而这三只手大部分时间不能干地里的活计。仓库的门敞开着,里边传出干活的声响。巴尔托洛梅乌・洛伦索请意大利人在外边等一下,自己进去了。只有巴尔塔萨尔一个人,他正在用手斧切割一根长长的木椽子。神父说,巴尔塔萨尔,下午好,今天我带一个人来看那机器;是谁呀;王宫里的人;不会是国王吧;总有一天他要来的,几天以前他刚刚和我单独谈过,问什么时候他能看到机器飞起来,这次来的是另一个人;这样他就了解这个非常秘密的事了,我们不是说好要保守秘密吗,所以我们这么多年才一直只字不提;我是大鸟的发明者,我决定怎样做适合;但是我们在制造这架机器,要是你同意,我们可以走嘛。巴尔塔萨尔,我不知道怎样向你解释才好,但我感到我带来的人非常可靠,我敢为他担保,敢用我的灵魂打赌;是女人吗;男人,意大利人,几个月前才到王宫,他是个音乐家,公主的钢琴教师,王宫小教堂的教师,名字叫多门尼科・斯卡尔拉蒂;是埃斯卡尔拉特吧;不完全一样,但区别不大,可以称呼他埃斯卡尔拉特,人们也会以为你叫对了。神父朝门口走去,但又停住脚步问,布里蒙达在哪儿呢;在菜地里,巴尔塔萨尔回答说。

意大利人躲到一棵大法国梧桐树的阴凉里。他似乎对四周的一切并不感到好奇,静静地望着主人住宅关着的窗户,看着长了草的屋檐,看着水沟中汩汩的流水,看着贴着水面低飞捕捉飞虫的燕子。巴尔托洛梅乌・洛伦索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块从口袋里换出来的布条;要接触这个秘密必须把眼睛蒙上,神父笑着说;音乐家以同样的口气回答说,随你蒙多少次,回来的时候也照样办吧;请不要介意,注意门槛,这里有一块更高一点的石头,好了,在除下蒙眼布以前我想告诉你,有两个人住在这里,男人叫“七个太阳”巴尔塔萨尔;女人叫布里蒙达,因为和“七个太阳”在一起生活,所以我称她“七个月亮”,他们正在这里建造我要让你看的作品,我说清楚应当怎样做,他们照办;现在可以解下蒙眼布了,斯卡尔拉蒂先生。意大利人不慌不忙地解下蒙眼布,神态像刚才望着燕子时那样安详。

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只巨大的鸟,双翅展开,尾巴开成扇形,长长的脖子,脑袋刚有个雏形,看不出它将是一只隼或者海鸥;这就是那个秘密吧,他问;对,至今有三个人知道,现在是四个人了,这位是“七个太阳”巴尔塔萨尔,布里蒙达还在菜园里,很快就会回来。意大利人向巴尔塔萨尔轻轻点了点头,巴尔塔萨尔深深还了一礼,他虽说不算灵巧,但一直是这里的机械师,并且身上很脏,被铁匠炉薰得黑黑的,全身只有铁钩子因为经常干活而闪闪发光。多门尼科・斯卡尔拉蒂走近靠两边支撑着的机器,把手放在翅膀上,就像在琴键上弹奏一样;奇怪的是整个大鸟颤动了一下,因为大鸟很重,木头骨架,铁片,拧起来的藤条,要是有力量让这庞然大物飞起来,那么人就无所不能了;这翅膀是固定的吗;对,是固定的;但没有不拍动翅膀就能飞翔的鸟;对这个问题,巴尔塔萨尔会回答说只要有鸟的形状就能飞起来,但我的回答是,飞翔的奥秘不在于有翅膀;那么我就了解不了这个秘密了;除了这里看到的以外我不能再多说了;这我已经十分感谢了,但是,既然这只大鸟将来一定能飞起来,可它怎么出去呢,因为门太小,容纳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