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半路劫道(第2/3页)

手中的剑如指臂使,与意识连成一处,一次又一次地挡下凶戾的剑招,予以反击。

不知对战了多少回合,这来历不明的敌人忽然拼着被崔颂刺中的危险,横刀砍向白驹的马头。

崔颂一惊,想也不想地挡下这一刀,冷不防被对方用力一撞,连人带剑地掀下马。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古人,哪怕身体还保留着自卫的本能,在马术与战斗意识上也着实差了一些。

当他被撞下马的时候,刀客本欲补上一刀,不防被暴怒的白驹咬住了手,撅蹄子将他座下的马撞退了好几步。

直至此时,武艺高强的徐濯才将将赶至。

“主君?!”

不及慰问,徐濯策马向前,截下欲斩白驹的刀客。

崔颂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手肘支起上身,捂住火辣辣的额头。

真是倒霉,一头栽下来的时候正好磕到头,还好那石头不是特别锋利……

差不多等他找回方向的时候,会武技的侍女甘姬后徐濯一步赶到,紧张担忧地扶住他的手。

“公子?受伤了吗?!感觉怎样?”

崔颂正想说没事,倏的,他的脑中飞快地闪过了什么,不由愣在当场。

“公子——”甘姬不由拔高了声音。

崔颂放下手,看着掌中的少许血迹,明显有些失神。

见到他头上的血迹,甘姬倒抽了一口凉气,正掏出细绢想要止血,却被一把钳住手腕。

崔颂警惕地看着她:“你是何人?”

甘姬脸色煞白,樱唇颤抖,溢出破碎的音节:“公子……?”

崔颂有些不忍,暂时放弃心中的打算,故作反应过来的模样,松开她的手:“是甘姬啊。我无事,不必担心。”

在刚刚的一瞬间,崔颂曾想借着此次撞到头,玩一把失忆的把戏。

戏志才的信给他敲响了警钟。他到底不是原主,随时都有露馅的可能。与其时刻担心这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掉下,不如釜底抽薪,永绝后患。

可他最终还是稍稍改变了计划。

他所要的只是埋上这么一颗种子,挖一个伏笔,等到需要的时候再任其发芽……此时装失忆,除了让徐濯他们担心外,并没有更大的用处。

崔颂任甘姬用细绢摁住自己的前额,闭上眼,试图减轻晕眩与呕吐感。

可当他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脑中模模糊糊的影子逐渐清晰,拼凑成一幅幅久违的……现代化的景象。

崔颂看见“自己”坐在图书馆,津津有味地翻看书籍,手边摆着一本《繁简体对照表》,不时用笔记着什么。

明明留着短发,脸也是熟悉的脸,可那闲适的神态与坐姿,总让他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好似察觉到他的目光,“他”抬起头,朝他一笑,食指抵住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说了六个字。

……

崔颂蓦地睁开眼。

视线转向金石交鸣的地方,徐濯与那不知名刀客战得不相上下。论武艺自是徐濯更上一筹,可他的骑术虽也算精,到底比不上对方。

很快,那刀客便趁着骑术上的优势,甩开徐濯,绝尘而去。

徐濯自知追不上,遂不再追,下马赶赴崔颂身侧。

崔颂一看他撩衣摆就知道他又要请罪,忙制止了他,再三声明此事并非他的失职,而是自己的马跑太快了。

谁知徐濯欲言又止:“主君急于离开荀宫令,疾马而驰,莫非早就料到此事?”

崔颂:……

他很想说,他跑路不是因为事先料到有人想要杀他,飚马也是因为马自己在飚而不是他想飚。至于他是因为害怕连累荀彧而离开什么的……这脑洞就更大了。

徐濯错把崔颂的无语当成了默认,一揖到底,沉痛道:“还请主君信濯一回,莫要再独自犯险。”

崔颂哽的不轻,想要解释一番,可又无从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