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第3/5页)

——第五成彻底茫然了,第四阶段圆满。

“那现在呢?”少商追问第五阶段。

萧夫人淡淡一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当头棒喝,现在让他缓缓,缓过这口气就好了。阿筑与讴儿都喜欢他,日日缠着他谈天说地,教授武艺。回头我给第五成保个媒,将来生儿育女,振兴家业,事情就算翻过去了……”

少商不信,跑去程筑程讴的居所偷看,果然看见第五城坐在庭院中指点两个男孩翻手擒拿的姿势,手上还削着两把精巧的木剑——这个饱经沧桑的中年汉子,之前的满脸戾气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耐心。

“阿父阿母真有本事!”少商叹服。

程少宫道:“人都是这样,自家事束手无策,别家事就游刃有余了。到现在你还不肯与大母和解,阿父阿母不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少商皱眉:“听闻大母病了。”

“是呀,也说不清缘由,就是饮食不济,日渐消瘦,医工都说是老迈之症。”程少宫道,“其实大母岁数也不小了。阿母说,若是大母再不好,就要将叔父和兄长们都召回来了。”

少商明白这是准备后事的意思——然而她还是不发一言,拒绝临终关怀程母。不是她心硬,而是,总得有人记得那个枉死的真正程少商吧。

注意力果然被分散了,少商这夜睡的喷香舒坦,一夜无梦;而都城另一边的骆府中,一位素以贤惠闻名的名门淑女则彻夜难眠。

次日一早,天色尚未亮透,骆济通便起身梳洗打扮,甚至不及通报骆夫人一声便叫家仆套车出门了,半个时辰后,骆济通堪堪赶上霍府正门大开,一行人即将离去。

霍不疑一身赤色朝服,修身颀长,骑在高头骏马上,更显得英俊堂皇,端正雅肃。

骆济通心中敬慕,柔声道:“妾身见过将军。”

“你怎么来了。”霍不疑略略惊异。

骆济通微掀车帘,神情黯然却不失端庄:“妾身有话对将军说,家父昨日已经……妾身万分惊慌无措……”她没有说下去。

“我以为你是聪明人。”霍不疑冷静道,“聪明人就该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五年相伴,难道将军不该给妾身一个说法。”骆济通哀求。

霍不疑看着她:“我与另一女子相伴过,一道用饭,说笑,吵闹,耳鬓厮磨;我知道何为‘相伴’——你我从未‘相伴’过。”

周遭一干侍卫家将或站或骑,众目睽睽,骆济通万般难堪,泫然欲泣;一旁的梁邱起面无表情,梁邱飞心有不忍。

“若不能得到将军的说法,妾身万难甘心。”骆济通低声道。

霍不疑想了想:“今日陛下大朝会,待我回来再说。”

目送心上人毫无留恋的离去,骆济通心中痛楚难当,低头一看,发觉自己的掌心已被指甲抠出了血。她既不愿回家,也不愿在霍府干等,略一思索,便叫驾夫往程府而去。

程氏虽为新兴家门,家仆倒很有礼数,得知萧夫人不在府中,骆济通由婢女引着去了少商居所,这才知道虽则已日上三竿了,程家女公子还睡的昏天暗地。

骆济通心中苦涩,心道这就是她的情敌,处处桩桩皆不成体统,霍不疑却死心塌地。

少商也很抑郁,难得告得假日,不睡到吃午饭都对不住社稷百姓;偏此时却要装扮整齐,与骆济通客气对坐。她强忍哈欠:“不知骆娘子所来何事。”

骆济通一哂。

程少商就是这样的性情,一旦有隙,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做;自从那日在永安宫有过龃龉,她便再不肯喊自己‘济通阿姊’,只一板一眼的称呼‘骆娘子’。

“……那日我措辞不当,妹妹埋怨我轻忽了宣娘娘,也是应该。”她低声道,“不过也请妹妹原宥我,眼看与霍将军的婚事在即却被打断,我,我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