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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周三晚上。”

“就像侦探小说里写的那样,我‘回屋’了。别说那时候回屋‘有些早’。我知道的确有些早。我只是习惯早早就上楼。我喜欢一天结束的时候自己待着。”

“你读书吗?”

“不读,探长。不过我会写些东西。”

“你也写东西?”

“我让您失望了吗?”

“你让我很感兴趣。你都写些什么,我能问问吗?”

“我写的都是普通女孩的故事,来排解焦虑,仅此而已。”

“写天生兔唇的女佣蒂尔达有杀人倾向来缓解对莫林的不满。”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说道:“您真是个奇怪的警察。”

“我觉得应该是你想象中的警察比较奇怪才对。”格兰特精神抖擞地说。“你能告诉你姨妈我过来了吗?”

然而根本没有必要去通告了。莉兹跑上楼梯的时候,菲奇小姐已经在大厅等她了。她的语气中透着的惊讶之情远多于她的不满:

“莉兹,你迟到了五分钟!”接着,她看到了探长,她说,“噢,噢,他们是对的。人人都说您长得不像警察。请进,探长。我一直都想见见您,应该说是正式见面,我们上次遇到根本算不得见面,您说呢?请到晨室来,我在那里工作。”

格兰特为打扰到她早晨的小说口述而道了歉。不过她说她很高兴推迟和她“无聊的女孩”打交道,至少可以腾出十分钟来和他谈话。格兰特认为,她口中的“无聊的女孩”应该是新的菲奇女主角。

周三晚上,菲奇小姐似乎也早早回了房间。确切地说,是在九点半的时候回去的。

“像我们这样,一家人成天待在一起。”她说,“大家晚上都想早早回自己房间待会儿。”她看了集广播剧,然后醒着在床上躺了一小会儿。她恍惚中听到她姐姐进来了一下。不过总而言之,她很早就睡着了。

“进来?”格兰特说,“贾罗柏夫人又出去了吗?”

“是的。她去参加乡村妇女协会的聚会去了。”

接着,他问了她关于塞尔的情况。问她觉得塞尔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她看来,塞尔可能做些什么,不可能做些什么。他很意外,提到塞尔,她说话非常谨慎,言语之间似乎有所保留,他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当他问道:“您觉得有没有什么迹象表明塞尔爱上您的外甥女了?”她看上去大吃一惊,说,“没有,当然没有!”说得太急也太过肯定了。

“他没有注意过她?”

“我亲爱的先生。”菲奇小姐说,“是个美国人就会注意女孩的。这是条件反射,就和呼吸一样自然。”

“您觉得他对她不是真感兴趣?”

“我敢肯定,他不是。”

“您外甥昨天晚上告诉我,说他和塞尔沿河旅行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给您打电话。”

“是的。”

“您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周三晚上和您说了什么吗?我是说,知道他们俩在哪儿野营?”

“我想是的。家里人肯定都知道,用人们也都非常关心他们的进展。所以我猜大家都知道。”

“谢谢您,菲奇小姐。您真是太好了。”

她把莉兹叫了进来。莉兹带他去见了她妈妈,然后又回到晨室,记录起新的女主人公莫林的一举一动。

贾罗柏夫人是另一位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据的人。她去乡村礼堂参加了乡村妇女协会的聚会,九点半结束后她便离开了。开始时,她和伊斯顿迪克森小姐结伴而行,不过在岔路口两人便分开了。她大概十点或是更晚些时候到的家。那晚的夜色很美,所以她一路慢慢溜达回家。之后她锁上了前门。后门一直是布雷特夫人负责的,她是家里的厨师兼管家。

艾玛·贾罗柏一下都糊弄不了他。他见过太多这种人了,外表温和,内心却充斥着独断的母爱。塞尔是不是在破坏她给女儿安排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