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页)

完全是小孩性子。

宋景兰笑,对于他的质问却是避而不答,只是说:“说变脸就变脸,殿下的心性还是差了些。”

听闻对方这么评价自己,刈楚的面色更不悦了。

谁料,那人竟滔滔不绝起来:“身为东宜王,却不明晓自己的身份。方才你同我讲话时,应自称为‘本王’,果真是乡野之人。”

少年的面上已浮动了怒意。

少年面上情绪的变化就那样清晰地被男子纳入眼中,衬得他的笑容愈发明艳:“虽贵为王室,打扮却如此夸张,身上披金戴银,生怕旁人不知你身份的尊贵。睿荷殿下,这做王爷的日子,享受得可好?”

“自然好,”他的声音里已有了几分怒意,“做王爷自然好。不过,本王再如何,也轮不到你来说道!”

“不错,知道该如何称呼自己了。”那人面上涌现了一丝欣喜,目光又落到刈楚空洞的两眼之上。片刻后,他终于将手边的金带子递了上去,放到刈楚眼边。

仅是欠身一福:“抱歉,方才多有唐突。”

刈楚只是冷哼,却不伸手去拿那金带,目光仍是平直。

对那条金光闪闪的带子“视而不见”。

宋景兰不由得笑了,转身到少年身后,竟兀自伸了手,替他把眼布带上。

一时间,眼前又恢复了黑暗。

对于这位冒犯者,刈楚已没了多大的耐心。他耷拉着一张小脸,一副赶人之状:“你究竟是何人,究竟有什么事?别再卖关子了。”

宋景兰将眼布系好,在对方脑后打了个极为漂亮的蝴蝶结,纤长的指尖一转,声已缓缓来:“殿下莫急,我今日不是来挑事的。”

“那是做什么?”少年冷笑。

这下,那人倒不再卖关子了。他径直坐到了刈楚身侧,也就是原先姜娆坐的位置上,缓缓摩挲着眼前的酒杯。

杯中酒水满满,他的身形在酒中倒映,宛如置身于镜上。

他亦是心如明镜。

“殿下好定力。”

刈楚蹙眉:“你这是何意?”

“忍辱负重,又不知殿下此举,为何意?”那人反问。

倒是问得少年一怔,旋即,薄唇微启。

话还未出声,那人已将他唇边的话险险截了去。于案前,宋景兰一双眼里尽是清明。

“殿下先是装瞎,又是装傻,强装出小孩子脾性,究竟是为了什么?”

刈楚搭在腿上的手一僵。

见自己的心思被识破,他便也不再刻意伪装下去,反而勾唇,笑得淡然:“你应是某位皇子殿下吧?”

宋景兰挑眉。

“让我猜猜,”这下子,刈楚倒是找到了乐子,“我阅大魏编年史,三位皇子记得最清。让我猜猜——你应是……”

蒙眼少年沉吟,白袍少年举杯不语。

“九皇子,宋景兰,是么?”

他终于开了口,语气却是十分笃定。

对于自己的身份被人猜中,宋景兰并不讶异,似是被他猜中身份是常理之中的事。旋即,他又斟满了酒杯,两人就这样坐着,外人见着,他们尽是一副友好交谈之势。

为了使两人之间的对话不那么带□□味,宋景兰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道:“实不相瞒,我此行,便是来结交殿下的。”

“结交?”刈楚故意做错愕状。

宋景兰终于不卖关子了:“殿下方才说,有三位皇子记得最清。那其中,可是有太子?”

太子宋勉竹,当今皇后之子。

脑海中又浮现大魏编年史中的一行字:

——大魏元年八月,楚贵妃产下八皇子,取名为“勉竹”。

诚然,刈楚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勉竹殿下贵为太子,我理当记得最清,印象也是最深的。”

宋景兰又笑:“那不知殿下对着京城内的势力知晓多少。”

刈楚比划:“只知三四。”

对方眼神缓缓:“怕是有些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