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鼠的反击(第2/8页)

“无中生有的诬陷!”久高没等对方把话讲完就吼了起来。他这才明白他们是怎么把自己和水岛联系起来的了。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和至今一直以为与己无关的水岛事件已绝对不可能是毫不相干了。岂止不是毫不相干,自己已落入了极其被动的境地。

正因为如此,警察从一开始就摆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这怎么能说是诬陷?如果您证明不了自己不在作案现场,我们认为前川先生对您的怀疑是有充分根据的。”搜查员悠然自得地说。久高如今被摔进了双重的绝望的深渊。警察以为久高同水岛之死有关,死死地盯住了他。此外,眼下的事实表明明义已经知道他和容子的暧昧关系了。

正如古谷说过的那样,明义没有马上甩出他的王牌是一直在等待最好时机。他怎么也没想到明义竟会以这样的形式让他支付和容子偷情的代价。

即使杀人嫌疑解除了,他也无法再回到皇家饭店那个优越舒适的位置去了。

——我完了。

容子的肉体从此永远失去了。东京皇家饭店的下一任总经理的位子也成了梦中之梦。

“我们也认为这事不大可能,但因为有这样的具体资料,只好先问问您的不在现场证明。您是不是坦率地把话说清楚,以便彼此都早些打消疑虑?”

久高知道目前不在现场证明对自己来说是极为关键的问题了,可对于明义告发他一事却仍然不敢相信。

把事情闹到警察手里,他自己也是要吃苦头的。明义使用水岛演了那一出“假柜台”的戏一事基本上是可以肯定下来了。

也许他不知道久高已抓住了反击的材料,但即使如此,身为总经理的明义亲自策划、实行了那样大规模的欺诈,按理应该尽量避免和警察打交道才合乎常理。可是明义却主动找上了警察。

“我也记不得了。正大光明的人不可能每天都把自己在什么地方,干了什么一一记录下来。”

“嗬,您说您正大光明?”

“我和前川夫人的关系随便你们怎么想象。可是,我为此受到一个叫水岛的人的恐吓是没有的事。别的不说,我连水岛总经理的密探这事也不知道。”

水岛受明义的指使调查容子和自己的事久高是第一次听到。

“不过是两三天前的事嘛,那么近的事您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对方的声音中充满着猜疑。

“其实——”久高一时说不下去了。二十七日的那段时间他和久不见面的容子在一起。

自从佐佐木的恐吓开始,久高就一直控制着和容子的幽会。这是必要的警戒手段。可是容子那一下子被堵住了欲望泄放口的成熟女性的肉体却不答应。定期接受补给的人一旦突然被切断补给,立刻会陷入饥饿状态。女性的饥饿忠实地在男性身上反应了出来。

性饥饿甚至能使头脑冷静的人也为之发狂,何况是深知偷情滋味的人,那就更无法忍耐了。这是一种容不得你有一瞬间的犹豫的,烈火似的渴念,一种饥饿。

被饥饿追逼着的久高和容子一时忘了保身,冒险见面了。欲望满足以后,他们又意识到自己是在走着一座极其危险的小桥,吓得什么似的,可一旦饿劲又上来了,便又再次踏上那座危险的小桥。

二十七日夜晚也是这样,他接到容子打来的传呼电话,两个人匆匆忙忙地在某个汽车旅馆里会了一面。那天夜里明义找布丽奇特去了。明义有个习惯,每当准备去会女人,早上起床时一定要把睡前穿上的内衣裤换掉,凡是这样的日子,他晚上回家必定很晚。容子就是根据明义这个习惯知道他那天要去会女人的。

二十七日皇家饭店有重要宾客,直到晚上九点久高才有机会脱身。等到他能自由行动、容子回家的时刻也迫近了。那次他们一概省略了行为前的爱抚,狼吞虎咽地还没有品出味道就完了事。尽管如此,应急充饥的目的还是能达到的。单纯的“补给”一结束,分别的时间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