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四章(第4/5页)

玄衣少年轻轻挑眉,嘴角冷酷的一勾,淡淡说道:“凭你还没有资格问家师的名讳。”

这话说得狂傲无礼,却也巧妙地道出了自己天宗弟子的身份,老道姑又如何听不出来这话中意味,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思忖,此地已渐渐进入天宗势力范畴,如果今日不能成功击杀了这二人,一旦树下天宗这样的对头,倒也是大麻烦。更何况就事论事的话,魔云教并不理亏,真要论较起来,似天宗这般以江湖正派自居的大门派,也定会给本教一个说法,倒大可不必与天宗结下什么梁子。

而她身边弟子却哪里管得这许多,见玄衣少年如此傲慢无礼,昨夜又有众多师姐妹因这二人或死或伤,只恨不得立时向前将二人乱刃分尸,闻听此话纷纷抽剑在手,就欲拥上前去。老道姑沉声喝道:“住手!”

众人闻言止步,恨恨不语,看向老道姑,目光中均有困惑不解之意。

那老道姑看向玄衣少年,说“既然少侠是天宗门下,我教素与天宗井水不犯河水,贫道也素仰天宗宗主渠弥国师并世无双之风范,今日之事,还请少侠不要插手,不然刀剑无眼不免会伤了两家和气。”以她一门教主的身份,对一无名后辈肯放下身段,以如此语气相商,当是实属不易,更何况言语之中根本不谈那一日死伤在玄衣少年剑下的弟子之仇,已是表明对既往之事,不再追究了。

玄衣少年闻言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眼睛却看向前面的少年,眸底清寂,静如一汪深潭。少年此时也恰恰回过头来,两人目光在半空中有如实质地交汇在一起,少年轻轻眯起了眼睛,嘴唇紧紧抿在了一起,双手虚张着,短刃微微露出袖口,玄衣少年轻轻闭了下眼睛,似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再睁开眼睛时,冷俊的面容无一丝表情,只淡淡说了一声好。

话音刚落,那少年冷笑声中身形方动,玄衣少年出手如电,已把住他的腕脉将他制在怀中,刚刚要开口骂了一句“奶……”,哑穴也被点中。玄衣少年随手制住他身上几处大穴,将他扔在了车上,方徐徐在车上站起。

老道姑一直冷眼旁观,此时微微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此甚好。”回手便欲让众道姑将那少年缚了。

玄衣少年抬手阻下众人,沉声道:“慢着!”

那老道姑不禁挑眉向他看来:“少侠,你这又是何意?”

玄衣少年微微一笑:“在下只想知道,道长要如何处置于他?”

“自是带回总坛在祖师面前活祭,似这般登徒浪子留于世上也是祸害。”

玄衣少年面有不忍之色,搓手叹道:“活祭啊,是鱼鳞剐还是剥皮揎草?”说罢转身看向躺在车上不能动弹的少年,那神情倒似是看着一头将被屠宰的猪一样。

少年闻听此话,只恨口不能言,惟有目光灼灼,用目光凌迟着玄衣少年。

玄衣少年皱了皱眉,抛去头脑中YY着的一幅幅地狱变相图,摸了摸鼻子笑着对那老道姑道:“道长,真若活祭了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可惜呢,我听闻魔云教有一种采阳补阴之术,这小子天赋异禀,根骨不凡,当是用以辅功的好材料啊。”

那老道姑闻言一愣,随即正色道:“我魔云教乃修身养性参禅悟道之所,哪里会修得此种旁门左道!”

“咳咳,那怪在下多嘴了,但在下与这小子同行数日,也算有些情分,还请道长看在下薄面留他一个全尸如何?唉,也算我们不枉相识一场。”表情十分真挚,语气极其郑重。那少年看在眼里,听到耳中,双眸之中却似要喷出火来。

那道姑心中早已不耐,只是不便发作,此时听他如此说,当下应承。挥手命门人去缚那少年,不想玄衣少年一抬手再度拦下。老道姑面色一沉,冷声道:“你还有什么要求,一次说来,劝你还是不要再挑战贫道的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