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屋节子招致死尸成堆(第4/5页)

“不要有多余的想法!”村越狠狠地瞪着她吼道。

节子仍然不肯退缩:“我可以跟警察说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吗?”

“你可要想清楚了,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是共犯!”

节子这才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这是节子堕落的分水岭,如果她在这时候毅然与蓬莱俱乐部决裂,就不会陷入更邪恶的深渊。

节子内心里那座一边是社会正义,一边是个人身家性命的天平,已经完全向个人这边倾斜。蓬莱俱乐部看透了节子,连哄带骗地告诉她,她的贷款可以抵消两百万。

不久,蓬莱俱乐部又向节子发出指示,让她去吉田周作家照顾他那卧床不起没人管的老伴儿吉田照子,说照子在丈夫死后生活困难,让她去帮一把。

“我是市政府派来照顾您的义工。”节子模仿着那些骗子推销员的口气登堂入室。她为照子擦身,换洗衣服,晒被子,打扫房间,买东西,做饭……

吉田家在栃木县的今市,节子住在东京都足立区,每隔一天就来一次,一个星期后,她就完全取得了照子的信任。为了排遣丈夫去世之后的痛苦,照子毫无保留地向节子述说了家里所有的情况。

谈话中,照子也提到了蓬莱俱乐部,不过和去世的丈夫不同,她对俱乐部那些所谓保健用品的功能不抱怀疑态度,直到现在还盖着一百万日元的羽绒被,喝着两万日元一瓶的碱性负氧离子矿泉水,也未察觉到丈夫可能死于谋杀。

寝室的五斗橱上摆着吉田周作的遗像。吉田死后,由邻居帮忙在家里办了场简单的葬礼。节子一看到照片中吉田的笑脸,心就像被锥子扎似的,好几次都差点跪下来祈求死者饶恕。

“真羡慕你,身体这么好。”这句话是照子的口头禅,她跟节子同岁,却连日常生活都不能自理,而节子还可以连续走一个小时的路。除了气压低的时候膝盖会有些疼痛,节子身上没有任何不适。她胃口特别好,吃牛排和油腻的中国菜,从来没有消化不良过。

“除了身体好,别的方面就……”

节子这么说并不是谦虚。一个是卧床不起又被骗钱,一个是身体健康却因高利贷而作恶,到底谁比较幸福呢?

俱乐部可不是大发慈悲要节子来照顾未亡人,他们交给节子的使命,是把吉田周作的保险理赔金偷到手。俱乐部为吉田投了旅行平安险,死亡理赔金是四千万日元,却只支付给法定继承人。他们是为了夺取这笔巨款,才派节子到吉田家的。

节子偷出照子的身份证,以吉田照子的名义新开一个银行账户,让保险公司把理赔金打到这个户头上,以便将来把存折交给蓬莱俱乐部。

此外,关于吉田以前自己买的保险,节子主动提出代替行动不便的未亡人照子向保险公司申请支付理赔金。照子对节子千恩万谢,毕竟卧床不起的她无法办理领取手续。有了节子的这些善意的举动,照子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丈夫的死是一起保险理赔金杀人案。

保险理赔金打到节子以吉田照子的名义新开的账户上以后,节子就从照子面前消失了。她将存着四千万理赔金的存折交给了蓬莱俱乐部。

虽然节子察觉到这是一起保险理赔金杀人案,但她选择了沉默。她已经被蓬莱俱乐部牢牢掌握了。

过了没多久,节子改姓下村,嫁给了一个叫下村勇的六十五岁单身男人。下村勇也是蓬莱俱乐部的顾客。

这是俱乐部安排的假婚姻。节子要做的,只是每天到下村家为他做饭,并偷偷地在菜或汤里加上一勺无臭无味的白粉。节子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麻木地按照指示去做。

三个月以后,下村死了。

得知下村去世的那个晚上,节子因极度紧张呕吐起来。为了稳定情绪,她抽起许久不碰的香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结果呕吐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