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在托基的尾声(第3/4页)

“可是,我认为,”格温达说,“站在他的角度来说,如果我父亲真的被判了谋杀罪,岂不更好?”

马普尔小姐摇了摇头。

“哦不,他不可能去冒这种险。你知道,他很有精明的苏格兰人的常识。还不错,他很尊重警察。警察要认定一个人犯有谋杀罪,需要取得大量的证据。警察会问大量令他为难的问题,做大量令他为难的调查,比如在时间和地点方面。不,他的计划更为简单,而且我认为,也更为恶毒。他只需要对付哈利迪一个,让他相信:第一,他杀了自己的妻子;第二,他疯了。他说服哈利迪住进了一家精神病院,可我认为,他并不真的希望让哈利迪相信一切都是幻觉。我能想象,你父亲会接受这个说法,格温妮,主要是为了你考虑。他一直认为自己杀死了海伦,到死都这么认为。”

“恶毒啊,”格温达说,“恶毒⋯⋯恶毒⋯⋯恶毒。”

“是啊,”马普尔小姐说,“真的再也没有别的词可说了。而且我认为,格温达,这就是为什么你对于童年所见的印象那么强烈。那晚的气氛是真正的罪恶。”

“可是那些信,”贾尔斯问,“海伦的信呢?那就是她的笔迹,不可能是伪造的。”

“当然是伪造的!这一点是他自己弄巧成拙了。他是多么着急呀,你知道,希望赶紧阻止你和贾尔斯调查此事。有可能,他可以很好地模仿海伦的笔迹,但那骗不了专家。所以,他和信一起拿给你的海伦字迹样本也是假的。那是他自己写的,自然就吻合了。”

“天哪,”贾尔斯说,“我根本就没想到过。”

“不,”马普尔小姐说,“你信了他的话。相信别人确实非常危险。这么多年,我从来不会这样。”

“那白兰地呢?”

“他是那天做的,就是把海伦的信送到山腰别墅,又和我在花园里聊天的那天。科克尔太太出来告诉我他来访的时候,他在房子里等着。干这事儿,只需要一分钟。”

“天哪,”贾尔斯说,“莉莉·金博尔被杀以后,我们从警察局出来,他还让我带格温达回家,给她喝白兰地呢。他又是怎么安排提早与莉莉见面的呢?”

“这非常简单。他写给她的信件原件上说,让她在迪尔茅斯换乘站坐两点五分的那班火车,在迈钦斯小站下车,到伍德雷营地与他见面。很有可能是这样的,她即将走上小路时,他从树林里走出来,跟她说了几句话——然后掐死了她。之后,他就用你们看到的那封信替换掉她随身带着的那封原件——他已经告诉她要带上,因为信中有路径说明——再回到家等你们,还给你们演了一出等待莉莉的小喜剧。”

“可莉莉真的威胁他了吗?看她的信似乎并没有,她在信里怀疑的好像是阿弗利克。”

“也许她怀疑的是阿弗利克。可是莱昂妮,那个瑞士姑娘,跟莉莉说过这事,而莱昂妮才是那个对肯尼迪有威胁的人。因为她从儿童房里往窗外看的时候,看见了他在花园里挖坑。早上,他找到她,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哈利迪少校杀死了妻子——哈利迪少校疯了,而他,肯尼迪,为了孩子考虑,打算把这事瞒下来。然而,如果莱昂妮觉得她应该去报警,她必须去,那么对她来说,事态的发展就会非常不愉快⋯⋯云云。

“一提到警察,莱昂妮马上就害怕了。她很喜欢你,盲目相信了‘医生先生’认为最好的办法。肯尼迪给了她一大笔钱,逼着她回了瑞士。不过,临走之前,她向莉莉暗示过你父亲杀了自己的妻子,而她看见了埋尸的现场。这与莉莉的猜想不谋而合,她理所当然地以为莱昂妮看见的那个挖坑的人是凯尔文·哈利迪。”

“不过,肯尼迪不知道。”贾尔斯说。

“当然不知道。当他接到了莉莉的信,那里面使他慌张的内容是莱昂妮把她在窗外看到的东西告诉了莉莉,还提到了外面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