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造作,就有多折磨(第2/2页)

刘家昌苦苦追了甄珍十四年,终于等来了甄珍和他结婚的消息,她终于成为刘太太。婚后,事业刚刚到达巅峰的刘家昌,为了配合甄珍息影的念头,抛下所有,带她移居美国。他骄傲地说:“在甄珍不搭理我的那些年里,我做了我一辈子要做的事儿。现在,我要被她奴役。”

谢贤曾经说:“我不相信一个男人会一生爱一个女人。但刘家昌是绝世情种,甄珍跟了他,会幸福。”是啊,一个男人拼尽了前半生,只为了一个女人,甄珍应该会幸福的。但也只是“应该”而已。

婚后,当甄珍真正走进刘家昌的生活时,她突然觉得一切都变了。刘家昌还是刘家昌吗?还是那个她说一句要他和谁结婚他就马上去做的刘家昌吗?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要面对一片狼藉的生活。

刘家昌没有一点生活常识,甚至连手机的正反面都分不清,甄珍要为他打点所有的琐事,包括吃虾时都要给他剥好;两个人去超市,甄珍一个人大包小包地在后面走,他一个人空着手在前面走;他嗜赌成性,一赌就是几百万上千万;他风流成性,经常有送花的电话打到家里,被甄珍接到……有朋友目睹了他们的生活,责怪刘家昌太过分了,刘家昌一脸不屑地说:“谁让我追了她十四年!”

我丝毫不怀疑刘家昌对甄珍的爱,年老时,甄珍得病,刘家昌还说:“没有她,我就慌了。”我只是觉得爱也是遵循能量守恒的,它甚至是一种自然的存在,有规律贯穿其中,如果你在前半段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后半段,你真的会变得孱弱、无力,不是你不想,而是身心俱疲,像刚刚长跑过后的运动员,即便他再喜欢运动,一万米下来,再让他跑个几千米,他也是受不了。

可刘家昌这种男人,本身也是残缺、偏执的。对理想的偏执,会是好事儿,比如他一天可以写40多首歌儿,这都没有关系。可如果把偏执作用于人,作用于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作用于爱情,那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爱情中的偏执带来的一定是伤害,十四年的追寻,看似甄珍应该活在一种被人爱的幸福中,但她其实也不好过,所以一次次地想要摆脱他;而刘家昌也未必过得就好,每天像打了鸡血一样去奋斗,厚着脸皮,不顾众人的理解,活在一种自我激励中,这一定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状态啊。

世人都会称赞痴情种,但若这种痴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会有一种叫天天不应的无奈和痛苦。可眼观当下,这种偏执和造作的事情却发生得越来越多。比如有男人为了请求女友的原谅而割腕;比如为了给女朋友制造惊喜和感动,从新疆一路骑自行车到安徽为她庆生;又比如为得病而死的女友发誓一生不娶。外人常常把这些理解为浪漫和真情,可只有身处其中的人会感觉背后一阵发凉。

所以,现在每当遇到男孩子用99朵玫瑰在街边跪地求爱的场景,我不会再参与人群中,给予欢呼,帮他们营造气氛。因为这对我来说,虽然谈不上“助纣为虐”,但也未必是件功德事儿,何况还有女生真的不想接受的情况呢。

爱情如溪水流沙,慢慢来,消耗能量的同时也保持能量,才会爱得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