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4/4页)

“是啊,”波洛说,“人性。我认为要说起为什么我会对这个案子感兴趣,这其实可能就是答案。我刚才在验尸官的法庭上一直在观察,观察所有的人,特别是克洛德一家——他们家人很多,全都被一个共同的利益联系在一起,而他们的性格、想法以及感受又都大相径庭。这么多年来,他们全都仰仗着那个强人,那个家里的主心骨,仰仗着戈登·克洛德!我指的或许不是那种直接的依附。他们也各有各的生存之道。但无论有意还是无意,他们已经,他们必然已经变得依赖起他来。那么接下来会怎么样呢——警司,我想问问你——如果橡树都倒了,缠绕其上的藤蔓又将何去何从呢?”

“这个恐怕不是我这行的人能回答的问题。”斯彭斯说。

“你觉得不是吗?我认为是。亲爱的,人的品性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既可以蓄积力量变得更好,也可以堕落蜕化变得更坏。一个人其实是什么样子只有在考验来临——换句话说,也就是在你要自食其力的时候才能显现出来。”

“我真的不太明白你想说明什么,波洛先生。”斯彭斯看上去一头雾水,“不管怎么说,克洛德一家人现在都还好。或者说等法律手续办完之后就都没事儿了。”

波洛提醒他说,那可能需要一段时间。“而且戈登·克洛德太太的证词也还需要去撼动呢。毕竟,一个女人如果看见自己的丈夫总应该能认出来吧?”

他把头稍稍歪到一边,以探询的眼光注视着大块头的警司。

“如果一个女人只要假装说不认识自己的丈夫就能得到几百万英镑收益的话,这难道不值得她去试一试吗?”警司玩世不恭地问道,“再说,假如他不是罗伯特·安得海的话,那为什么会被人杀掉呢?”

“这个,”波洛喃喃自语道,“确实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