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白发三千丈(上)(第2/3页)

“他单玺尘是要黑吃黑不成?”头陀急的脑门上青筋暴跳。

卞惊堂一把拨开了头陀的胳膊,冲到我的身前,大声喊道:

“出玉门关前,还好好的,一定是这姓张的搞得鬼!”

我用手背擦了擦止不住的鼻血,坐在地下,仰着下巴说道:

“有道是:捉贼起赃,捉奸拿双,卞旗主可不能乱扣屎盆子啊!”

卞惊堂咬着腮帮子,正要上前,又被道格拉斯和荒木隆一拦住,正撕扯之间,只见头顶一阵机器的轰鸣响起,庞山云那架飞机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俯冲而下,滑行了一段距离,稳稳的停在了城门前。

只不过,这一次,从飞机上下来的不是庞山云,而是两个我无比熟悉的人,一个是我的大舅哥鲁胥,另一个则是我魂牵梦萦的媳妇——鲁绛。

是的,就是鲁绛,摘了飞行帽,她那一头火红色的短发,犹如一簇跳动的赤焰,在我的眼前来回闪烁。

鲁胥挎着背包,背着他那把精钢铸成的铁伞,先一步跳下了飞机,伸手想要搭一把鲁绛,却被鲁绛一把拨开,只见鲁绛从机舱里拎起了一个双肩背包,背在了身后,将手上拎着的一条莹白色的长绳子挂在了腰间,那长绳软索的两端各有一个拇指粗细,一尺长短的银色金属短棒,金箍镶玉,上面刻着十个细若蚊足的小字——白发三千丈,性喜割人头。

鲁绛此时已经两臂一撑,轻轻巧巧的落在了沙地上,随即大踏步的拨开了众人,走向了正坐在地下冲她傻乐的我。

“谁打的?”

鲁绛伸手拉起了我,扑了扑我身上的土,从衣兜里掏出手绢给我擦着脸上的鼻血。

“黑了……瘦了……胡子也不刮……”

我咧着嘴,千言万语在嘴边,却有哽在了喉咙里,只知道看着她傻笑……

鲁绛抹了抹眼角的水汽,扭过头来,扫视了一圈,冷声问道:

“谁打的?”

荒木隆一和道格拉斯对视了一眼,两人若有若无的向卞惊堂的方向瞟去,鲁绛瞳孔一缩,死死的盯住了卞惊堂,面沉入水,沉声说道:

“是你打的我男人?”

卞惊堂一挺胸膛,大声喝道:“是我打的,怎么样?”

话音未落,鲁绛两手一挥,在身下一抹,缠在她腰间那条莹白色的软索如同灵蛇一般瞬间飞了出去,卞惊堂翻身一跃,在半空中伸手一抓,攥住了那条软索的一端的银色小棒,却不料那小棒之中骤然传来了一阵机簧响动。

“咚——”

那金箍镶玉的银色小棒骤然炸裂开来,探出了无数三爪的金铁挠钩,钩后系着无数的金丝线,宛若张开了一张巨网,顷刻间罩住了卞惊堂的大半边身子!

“啊——”

便随着卞惊堂一声瘆人的惨呼,那些三爪钩挠入肉生根,闪电一般的锁住了卞惊堂的骨肉,鲁绛转身卸下了身后的背包,将小棒儿的另一端扣在了背包的一个卡扣儿之上,迎风一掷,那背包在半空中猛地张开,画了好大的一个弧线。

“呼啦——”

背包急速旋转,瞬间罩住了卞惊堂的脑袋,鲁绛一个高抬腿将两截绳索踩在了靴子底下。

“咔哒——”仿佛有什么机关两两咬合,将卞惊堂的脑袋整个罩住的那个背包口儿猛地弹出了一圈犬牙交互的寒铁利刃,紧紧的扣在了卞惊堂的脖子上。一众天师会弟子正要一拥而上,头陀突然发了一声大喊:

“都别妄动!是血滴子——”

血滴子,乃是明末清初之时,公输子弟发明的一种杀人器,后来传入宫廷,为雍正皇帝的特务组织粘杆处所独有的一种暗器,以革为囊,内藏快刀数把,控以机关,囊罩敌头,咬合机关,瞬间断骨开喉,首级立取。

此时卞惊堂头部被血滴子罩住,半个身子都被三爪倒钩拉扯的皮肉分离,鲜血滴滴答答的淌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