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3页)

“你……”清河王无奈的笑了笑。

好在,眼下褚谧君已经安全了。

那天皇帝最终还是在常昀的劝说下妥协,下令松开了褚谧君,同时自己也放弃了任何抵抗。

“有件事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同皇帝说了些什么,他竟然放过了平阴君。”清河王问。

“陛下是您的堂弟,他的性情,您不了解么?”常昀说:“他身为皇帝,是个桀骜的孤家寡人。他追求着身为帝王的尊严,奉行着他自己的准则,同时也将自己活得十分得辛苦。我只是告诉他,皇后已经带着剩下的北军占据了皇宫与洛阳城,他杀不了褚相,也不可能赢。即便靠着挟持平阴君换得一条生路,也不过是短时间的续命而已。”

“于是他就放了平阴君?”

“他认为自己就算要败,也应该败的体面,他放了平阴君,是不想日后史书上留下这样一笔,说他穷途末路之际,竟然要靠挟持一个无辜女子来求生。”

“他这人哪……”清河王叹息,“不过他的确是这样的性子,你也别笑话他。云奴,他尚在襁褓时便成为了皇帝,他这一生,一直都是作为皇帝而活。”只希望有朝一日若是他死了,也能作为一个皇帝,高贵的死去。

与常昀告别之后,清河王并没有马上回去。他转悠以一圈后,去了太学。

*

徐旻晟曾是太学生,后来他离开了太学,入仕为官,再后来丢官退隐。

现在他已是一介布衣,但仍是很喜欢回到太学中来。

这日他一如往常一般展开一卷古籍细细品读,抬头便看见有人朝自己走来。

“清河王?”徐旻晟放下书。

清河王的面容看起来颇为憔悴,望向徐旻晟的目光中,含着冷意。

“你既然出现这里,说明你方才去看过了你儿子。”

清河王冷哼了一声。

徐旻晟亦是冷笑,“看着自己的孩子仍然活着,难道不高兴么?”

“这样的局面,是你所满意的么?”清河王忽然暴怒,一把揪住对方的衣襟。

徐旻晟漠然的注视着他,过于平静的双眸让人想起了不会再流动的死水。

***

褚谧君跟随着侍女的脚步往前,越往前走,眼前的道路边越是昏暗,重重纱幔垂下,窗子关得严密。

汗水沁了出来,衣衫黏在身上让人感到十分的不适。她在几日前的动乱中,到底还是受了不少的伤,虽说伤得不重,不过是淤青、擦伤而已,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觉得浑身的伤处都在疼。

细细的婴儿啼哭从最后一道帘帐后传了出来。褚谧君不犹加快了步子。

在看到她时,怀抱着孩子的新阳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低呼了一声。

“表姊……”褚谧君低声唤了她一句。

“你来了。”新阳抬头看向她。

新阳没有出事,她只是早产而非难产,在熬过了几个时辰的痛苦后,她最终平安生下了一个男孩。

记得几日前,新阳生产的时候,大家都还以为她会死呢。

也不知道为何送来的消息出了错误,新阳说,她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她身边的侍女,和那几个送信说新阳性命垂危的奴仆们都被皇后拿下审问,而后一个个处死。

“表姊还好么?”褚谧君问。

她当然一点也不好,身边所有的侍婢都被诛杀,自己的父亲也被软禁,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皇位,难怪她这样惶惶不可终日,看到有人来探望自己,第一反应竟然是恐惧。

“陛下所做的那些事,我完全不知情。”她对褚谧君说:“我这样说,你相信么?”

“信的。”褚谧君伸手轻轻触碰了下新阳怀中啼哭不止的小侄儿。

新阳流着一半的褚家血液,又嫁给了杨七郎,褚家要是倒了,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所以新阳不可能提前知道皇帝要利用她来谋杀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