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思绪激荡(第3/4页)

吉布森符合我对女性的所有期望,简直是我心中完美女性的化身。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对我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她的坚强与独立,温柔和高贵,更不用说她的美貌,我已被她彻彻底底地征服了。这是我自己也不能否认的事实,然而我也意识到,不久之后她就不会再需要我了。那时我也将别无选择,只能孤身离开,试着将她遗忘。

我这么做是否是个正人君子呢?毫无疑问这一点我自认为是肯定的,我跟她之前完全都是例行公事,就算我有非分之想也难以付诸行动。而且,我的行为除了伤害了我自己,也没有损害任何人的幸福。而我自己的幸福该怎么把握也是自己的事情。即便是桑戴克,我想他也不会指责我的。

不过,很快我的思绪又回到了案子上来,我突然联想到之前听到的一些关于霍恩比先生的事儿,这一联想让我有了意外的发现。不知道我的这一发现对于桑戴克对案子的判断是否会产生影响。不过我也猜不到桑戴克对案子的判断到底如何。一边走在充满浓雾的街道上,我一边将这一新的发现与现有的证据联系起来,试图寻找到其中的关联和意义。

之前有一段时间,我怎么想都想不通。一想到这案子,满脑子都是那枚红指印。那枚红指印对于我,以及除桑戴克之外的所有人来说,就是案子的核心铁证。所有人都认为案子没有其他解释的余地了。但当我将整个案情反复梳理之后,我的脑中突然有了一条全新的思路。

会不会是霍恩比先生监守自盗呢?对外界来说,霍恩比先生在生意上的失败好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但对于霍恩比先生本人来说可能并不意外。而且那张印有红指印的纸是从他备忘录上撕下来的。但又有谁能证明那张纸是他撕下来的呢?这件事情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但又该如何解释那枚红指印呢?尽管看起来不太可能,但也不能完全否定,那枚指印也有可能是之前鲁宾偶然留下的,只是自己没有注意到,也可能是不记得了而已。而霍恩比先生也见过“指纹模”那个东西,而且“指纹模”上也收集有他自己的指纹。霍恩比先生肯定很清楚指纹鉴定所起的指证作用。有可能是霍恩比先生一早就把印有鲁宾指纹的纸藏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有可能霍恩比在自己偷完钻石之后,便用铅笔在那张纸上写上日期,放进了保险柜,嫁祸于鲁宾,并且转移了大众的注意力。尽管这种可能性已是微之甚微,但是解释这案子的其他可能又何尝不是更小?也许有人会认为霍恩比先生不会做如此肮脏龌龊的勾当,但是对于绝望的赌徒又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的呢?

我不禁为自己的新发现感到兴奋,真恨不得现在能立刻飞回去,把这个想法告诉桑戴克,看看他会怎么说。但当我穿过市中心时,眼前的雾气变得越来越浓,整个人的注意力不得不放到了马路上,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车流当中。大雾让原本熟悉的路道变得陌生,路牌也看不清楚了,我不得不放慢脚步寻找方向。直到过晚上六点,我才摸索着走进中殿法学院,穿过王厅街,回到了桑戴克的住所。

刚到门口,我就看见博尔特对着大雾焦虑地张望着。

“杰维斯先生,医师还没回来呢,”他说道,“也许是雾大困在路上了。市里的雾肯定更大吧。”

(在此我需要解释一下:对于博尔特,桑戴克就等于医师,医师也就等于桑戴克。这个名词只配得上桑戴克。虽然也有其他的低等生物有着“医师”的头衔,但对于博尔特来说他们根本配不上这样的称号,认为叫他们“先生”足矣。)

“是的,那肯定。”我答道,“我刚从斯特兰德大街走过的时候雾都大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