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邹静之(第2/2页)

外国小说里凡写到毛驴的都好看,就像中国电视连续剧里凡写到皇帝的都好看一样。静之写的皇帝的确好看。但不管静之写了多少电视连续剧,收藏了多少明清家具,在我与他交往中,静之第一是诗人,并列第一是友人。诗人是一种质地,天生的。静之就是天生的这一种质地。小隐隐于诗,中隐隐于事,大隐隐于市。我现在只是小隐地步,想往中隐发展,正想着,事就来了,我正准备出门,躲避噪音,楼下装修,电钻搞得我惶惶不可终日,我换好衣服,戴好帽子,这时,电话响了,国泰要我写一写静之,又急得很。静之我早想写的,其实在我最初的一组散文里有一篇《找人》,就是写静之,但没写好,所以老觉得机缘未到,想不到今天要在电钻声中静之了。静之一阵,我的心脏还是实在难以承受电钻之动,决定打住,于是,来个总结,自然有一番总结:

静之是个诗人,他已经到了大隐隐于市的境界,自然有一番华丽,没有俗气,有的多是喜气,而这喜气他二十年前就有,不是近年才有,就像我二十年前读《论语》,从颜回身上看到喜气,但这样写静之,笔法就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