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3页)

傅行此还在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特别意味深长的笑,很坏,笑得她浑身不自在,于是她勒令傅行此:“你让他们不要这么叫。”

“嘴长他们身上,我怎么管得住?”

“少来了。”

傅行此脸上笑意收敛不少,眼神带着探究:“不喜欢他们这么叫?”

见他好像当了真,宴随怕真的打击到他的积极性,别别扭扭地扯了个别的理由出来:“别人早都当过了,我才不稀罕。”

这理由说出来之前只是个掩饰的借口,但说出来之后,那委屈一下子就成了真。

宴随知道她无权干涉傅行此在她之前的情史,但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所有有关爱情的构思都美满如童话,容不下一丝一毫的瑕疵,童话里的每一对王子和公主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当然希望傅行此没有过任何别人,只有她一个。因而每次在路上见到齐刘海,她心里都不是那么爽利。

齐刘海才是傅行此的初恋,而她只能是他的第二任。

提到齐刘海,傅行此的脸上彻底没了笑意,流露出几分藏匿不住的厌恶,他语气冷下来,一口否决:“没有人这么叫过她。”

“为什么?”

傅行此说:“因为我不准。”

她立刻被哄好了。

——所以,叫她,是他准的。

这是宴随唯一较真过的恋爱,后来的恋情中,她再也没有纠结过这种没营养的问题,一方面她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谈恋爱没什么资格要求别人是初恋,而更重要的是她不在乎,他们的前任她一点兴趣也没有,不会嫉妒,不会吃醋,更不会一边如鲠在喉又一边忍不住探究细节自找麻烦,她完全可以用一种非常理智的态度看待她们存在过的客观事实。

事隔经年再回到同一个人身边听到这声傅嫂,心境大不如从前,那颗敏感脆弱的、斤斤计较的赤子之心被八年时光侵蚀得看不出原样,时光的钟声纵然敲响得猝不及防,引发回忆的海啸翻腾巨浪,令人心惊,但激荡平静后,她并不在乎这个位置有过谁,而他又是怎么默许的别人喊出那声称呼。

*

这头傅行此那群狐朋狗友已经翘首以盼让傅行此带宴随认识,但宴随这边没秀恩爱,没什么人知道她和傅行此恋爱的行踪,就连罗晶晶都不知情,她一直以为他俩的复合在萌芽阶段就腰斩了。

罗晶晶在电话那头大呼小叫,嫌她不够义气:“你们果然有一腿,上次问你你还不肯承认!你每次都瞒着我。”

之前种种,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的清的。不过对比罗晶晶每次碰到心仪的男孩子都事无巨细告知宴随,宴随的所作所为确实显得有点不够意思。

罗晶晶继续埋汰她:“酒吧那次还说他一般般,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宴随无奈:“我是说他也就那样吧。”

“对啊,那不是一样的吗?!”罗晶晶说。

不太一样。

不过别人不太懂这个不一样的点在哪里,这是他们的暗号。

宴随一声不吭,任由罗晶晶把她多年来的不坦诚不厚道数落个遍,再轮到她说话差不多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她揉揉备受折磨的耳朵,说出她这通电话的目的:“水萝卜,傅行此说想请你吃饭。你赏他光么?”

“好的啊,我帮你把把关。”罗晶晶一口答应,她思维跳脱得很快,又开始羡慕起宴随多年后还能和初恋复合来,“我想起我初恋只觉得他是只猪头阿三,我瞎了眼才能看上他。”

宴随哭笑不得。罗晶晶的话虽然残酷了点,也是事实,谈恋爱的时候有爱情的猪油蒙眼,再丑的人都能在情人眼中丑中作帅,但是等爱情结束,余温也消散,那些丑的就变成了“我当时怎么会瞎了眼”的悔不当初,而那些帅的即便渣出天际,好歹还能安慰自己谁的青春没有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