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豆蔻香·初为新妇(第3/5页)

可忽然地,她只感觉下巴一紧,却见沈聿白不知何时已倾身到了她的跟前。几乎是眨眼的工夫,六娘子只觉得自己唇间一暖,她本能地张了嘴要惊呼,却正好被沈聿白封住了所有的声音……

那是一种游荡在侵略和温柔之间的吻,有些试探又有些强行,六娘子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凌厉的气息所包围着,她不禁软了腰身,要不是沈聿白伸手搂住了她整个人,六娘子觉得自己很有可能直接从椅子上滑坐到地上。

恍惚间,她感觉到耳际轻飘飘地传来一句话:“今儿既然夫人有诸多不便,那不碍我先收些利息吧。”

那一刻六娘子承认她真的愣住了!眼前的沈聿白,哪里有一点威风凛凛的将军模样,哪里有一点侯爷的尊者之气,分明就是个痞子调调,那嘴角噙着的一抹笑意,让六娘子忍不住都有上前踩他脚的冲动了!

那之后,沈聿白是笑着出的屋子,但六娘子嘴角的那一抹暖暖的笑意却在沈聿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后渐渐地冷了下来!

这个沈家……太乱了。

方才她趁着给沈聿白下面的空当,绕着所在的院子走了大半圈,还真如先前揽月所言,左右几乎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若说今儿是她和沈聿白大喜的日子,前院设了宴席,内宅的丫鬟仆妇要出去帮忙迎客,可也不能一个都不留全带去了前院。如今这空空荡荡的内宅,只能让六娘子心里涌上一股不安。恐怕,这宅子新到只来得及修葺做婚房吧,整个院子空得只有主人,却没有下人。

不仅如此,六娘子还想到了刚才她盖着红盖头和沈聿白在别的厅拜堂的场景。虽当时她视线有遮,只能看到一片红,但六娘子觉得如果自己没有感觉错的话,那厅里应该是既没有亲戚妯娌,也没有所谓的高堂的。

只怕,自己只是进了宅门,得了一个煜宁侯夫人的“尊贵”身份,可沈家“门”,她是真的没有踏进半步的。

这是为何?

六娘子心里有些没有底了。

若是对人,六娘子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耐性能去应酬去周旋,若说对事,六娘子觉得自己也有足够的时间去解决去消化,可眼下人没有人,事儿又没有事儿,难不成,要让她一个人守着这样一座空空的宅子不成?

想到这里,六娘子不禁冷笑了一声,或许她在过门前期许的那一场相敬如宾,到底还是太奢望了吧……

日光偏冷,天际的火烧云大把大把地压了下来,对着窗子发呆的六娘子只觉得心里沉闷沉闷的,似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喘不过气来。

其实她真的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如同那时她好好地待在怀阳,却被陆家一纸书信拉回了宣城一样,她不喜欢这种没有底线的交涉,既然已成夫妻,六娘子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有这个资格可以和夫君煜宁侯好好地谈一谈!

如此一念,六娘子心里便更是烦躁了起来,当下就有些坐不住了,提了裙摆便往屋外走。

外头的耳房有细碎的声音,六娘子出了里屋,绕过去一看,却见流萤和鱼安在布置耳房。

“秦妈妈呢?”六娘子随口问道。

流萤忙回:“秦妈妈带着揽月和竹韵出院子去了,说要出去瞧瞧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样的姑娘带出什么样的丫鬟仆妇,六娘子心里不禁泛起一阵苦笑,看来秦妈妈和自己是一个心念,面对没底的事儿总是想要快些摸清楚门道的。

“回头这儿布置完了你们就休息一下,今儿应该是谁值夜的?”六娘子压着隐隐的头疼问道。

“今儿应该是揽月姐姐。”鱼安脆声道,“不过我瞧着揽月姐姐今儿也忙乱了一天,晚上我替姐姐一宿吧。”

六娘子宽慰地笑道:“刚刚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很多事儿很多人都要慢慢适应,你们且放心,屋子里不会只有你们几个伺候的。回头等人多起来了,你们也能松一口气歇一歇,这两日便先辛苦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