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回(第2/6页)

沈初黛懒得解释了,只想揍人。

她沉默了会儿,方才开口:“若我不从呢?”

穆冠儒神情丝毫未变化,反而用一种极近温柔的语气说着极为冷酷的话:“那你恐怕就永远瞧不见你妹妹同你祖母了。”

他此话不是想杀她,而是想杀她的妹妹与祖母。

沈初黛知晓他会来真的,只能松了口:“好,我同你回家。”

离开前她要求留一封信,祖母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她突然消失必定要找个解释。

穆冠儒怕她在信中做什么手脚,拒绝道:“你口述,我替你写。”

“祖母瞧见不是我的笔迹,会起疑的。”

穆冠儒退让了一步:“那你写在纸上,我模仿你的字迹抄录一份送去便是。”

沈初黛神情古怪地看了眼他:“你恐怕模仿不来。”

对模仿字迹一事,穆冠儒极为胸有成竹,淡淡道:“不必担心。”

兄长少年成名便是靠着惊才绝艳的好书法与仿效大家的功力,他为了成功成为“穆冠儒”,在书法上下了不少功夫。

这七年他没有学到十成,也学了七、八成。

但是等到沈初黛将信写好的时候,穆冠儒冷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

他抬了下眼皮,狐疑道:“沈小姐将字写这么丑,不会想故意露出端倪,让你祖母起疑好派人赶来救你吧?若是打这个主意的话,我劝沈小姐最好还是省了这心吧。”

沈初黛:……

法克,这个碧池侮辱她的书法艺术。

她咬牙切齿起来:“若是我想让祖母起疑,不留信岂不是更好?”

穆冠儒眉角抽了下,扬了下手中的信纸仍有些不可置信:“你平日写字就是这般?”

“我平日不写字!”

最终穆冠儒还是将沈初黛的原稿送了过去,毕竟模仿这么丑的字,他觉得是对他这七年来努力练习书法的侮辱。

坐在回京马车上,沈初黛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奈何这马车就是这么小。

她撩起了帷裳往外头瞧了眼,外头血统最为尊贵、品相最好的那匹马反而无人骑,像是穆冠儒的坐骑。

想来穆冠儒前来静安寺时是骑马而来,而这马车是特地为她准备地,如今回程他不肯出去骑马,反而“屈尊降贵”同她一马车,想来同她猜的没错,穆冠儒对这佛串的“二主人”真的带有别样的情感。

但这表达情感的行为也太畸形了吧?

从沈初黛派人探得的消息来看,穆冠儒年少的时候虽是倨傲无比、目中无人,但到底也没这么变态。

所以在宁城历练的那两年,穆冠儒到底经历了什么,难道说被别人囚禁paly了不成,所以现在也照葫芦画瓢地想囚禁她?

沈初黛如玉葱般纤细的指尖一松,帷裳落了下来。

她瞥了眼穆冠儒,见他正在翻阅公文,她微咳一声打算打破宁静,开口试探。

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便瞧见穆冠儒突地丢下了公文,弯起手腕斟了杯温水递了过来,温柔地道:“怎么好端端地咳嗽,莫不是感冒了?”

他伸手想探她的脉,却是被她灵巧躲过。

沈初黛注意到穆冠儒自从确定了佛串后,待她越加的温柔,她便越觉得古怪,眸光落在他修长指尖的茶盏上。

她想了想将茶盏接了过来,下一瞬没有丝毫犹豫将里头的温热茶水泼了穆冠儒一脸。

穆冠儒到底是文臣,也没想过她竟会如此大胆,一时间没躲闪及时,只得闭着眼被那茶水泼得满脸,清晰地感觉到茶水顺着发丝滑落脸颊,滴落在玄衣上。

突地听见了一声轻笑,他睁眼瞧见沈初黛如菡萏娇嫩的唇微弯了下,下一瞬又恢复如常。

穆冠儒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开心吗?”

沈初黛将其当成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挑衅地勾了下唇:“开心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