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要出价,就出个让人无法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价(第4/21页)

来的也无非是厨子、跑堂的,刘黑塔哪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上来一个丢一个,上来两个抛一双,三下五除二,满院子都是哎哟直叫的客栈伙计。

“好哇,你们敢情是强盗啊,你等着,我去报官!”客栈老板气急败坏撂下一句话往外就走。

“你看看,有话慢慢说嘛。现在弄成这个样子,这可怎么办,要真是官差来了,还能不让上楼?”老齐头急得差点没晕过去。旁边的伙计连同孙二领房也纳闷呀,古老板不就是病了吗,又没变妖怪,怎么就不让人进屋看看呢?

刘黑塔沉着脸摸了摸腰里的链子鞭:“甭管谁来,我都一顿鞭子抽出去。”

“你那是混话,打了官差不就真成了造反的强盗了?”老齐头气得胸口鼓鼓的。实在没辙了,双眼望天不住默祷,“古老板啊古老板,你到底去哪儿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天可就要塌了!”

常玉儿策马来到牛肚谷西北四十里外的乌兰牧场,隔着老远就听到一阵阵欢呼雀跃的声音。她知道必是那达慕结盟大会正在举行,王爷必定也在此,一颗心总算放下大半。

因为漠南和漠北的王爷还有朝廷的使节都在此处聚会,乌兰牧场附近的关防极严,等闲人不得进入会场十里之内的范围。常玉儿刚走到禁区边上,就被手握长枪的士卒拦了下来。

“我的的确确是有急事,你们就放我进去吧。”常玉儿说得口焦舌燥,怎奈士卒都有军令在身,谁也不敢放她过去。

常玉儿不敢下马说出实情,谁知道蒙古军中是什么规矩,要是把自己带下去几番盘问,那非误了大事不可。

眼看士兵不肯放自己进去,常玉儿实在没办法,把心一横,伸手掀了皮帽,满头的长发散落肩上。阻路的士兵没想到这瘦弱骑士竟是个女人,而且看那模样还是个娇俏的汉人姑娘,不觉都傻了眼。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常玉儿一抖缰绳,双腿一夹,灰斑马向前一纵便冲过了号卡。

蒙古兵都是好箭法,立时就弯弓搭箭,按说常玉儿是躲不开的,可是蒙古兵犹豫了再三,也没松弦。没别的原因,就因为常玉儿是个女子,蒙古人个个自重为成吉思汗的子孙,怎么能对着女人的后背放箭呢?

也就是这么一犹豫的工夫,常玉儿已经冲了号卡。要说当初在巴彦勒格,刘黑塔要来送信,被常玉儿拦住了,还真是拦对了。今天这个场合,要换成刘黑塔来闯,那就成了潘仁美营里的杨七郎了,非被乱箭射死不可。

常玉儿冲过号卡,跑出十几丈听见身后有急促的马蹄声,回头一看,果然是哨官带着人追了上来,一边追一边吹起铜号角,通知前方有人闯营。

灰斑马劳顿多日,早已是强弩之末,勉强奔跑了一阵,与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常玉儿心下发急,再一看前面,巡营的骑兵得到讯号也已经赶了过来,等到两边人马前后包夹,自己就得束手被擒。

常玉儿不怕被抓住,但她怕这样一耽搁时间,要想见到王爷就不知是哪年哪月了。想到这儿,常玉儿一拨马头,慌不择路往斜刺里就冲。前方是一大片用一人多高的白布围起来的空场,白布扯开足有几百米,用木桩固定,看上去是个临时搭建的演武场。

白布围墙外面,每隔五步就有一个重甲武士手执长矛警戒放哨,他们一看常玉儿策马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队巡哨的骑兵,这些武士可不手软,将长矛一顺,往马头就扎来。

常玉儿大惊,往上一提缰绳。灰斑马福至心灵,居然用力纵身一跃,避过长矛,从围墙上面跳了过去。

一跃过去,眼界顿时开阔,常玉儿看得明明白白,这里是一处校场,现如今正在举行射箭比赛。二百多米的距离,弓手与箭靶分列两侧,看样子参加比赛的足有十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