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来自玲妈妈的信(第2/4页)

他没有让眼泪落下,而是紧紧握住凯瑟琳娜的手,牵着她离开了那里。

他们在香港留了下来,谁都没有回莫斯科的意愿,勇利接了尼古拉和艾米、宽子妈妈的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安好后,就安心待在凯瑟琳娜的身边。

朱玲的遗产也已经分好了,其中在香港的那部分财产都留给了她的父母,一部分留给了她在美国经商的哥哥,而在俄国、欧洲的产业都留给了勇利,而线索芯片、道具都留给了凯瑟琳娜。

她还留了三封信,一封给父母,一封给妻子,一封给孩子。

勇利打开那封信的时候,能闻到上面有浅浅的香薰,是檀香,朱玲最喜欢用檀香熏衣服了,他总能在靠近玲妈妈的时候闻到一股浅淡的檀香。

【吾子勇利:

不过既然你看到了这封信,想来我已经不在了,你向来是个坚强的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努力和善良,所以我想告诉你,只要鼻涕不落在纸上,在打开我的信纸时,你可以尽情的哭,在我面前你不用憋着。

还有有关“勇利”这两个字,其实就是你的名字的汉字写法,勇字,从甬从力。力及所至,生命勃发甬甬然也,可能你看不懂这段古文,但我要告诉你,这是非常好的一个字。

你也的确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孩子,你的生命美丽而耀眼,我一直为你感到骄傲。

如果爸爸叫不惯你小南瓜或者yuri,就让他叫你小勇吧,我平时叫你小瓜,其实也是带着昵称的味道,你可以当这是可爱的小名,大名的话,叫梓洋如何?

说真的,这是我第一次给自己的孩子写信,我之前甚至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动笔前,我想了很久也不知如何劝慰失去了我的你,但是亲爱的孩子,现在妈妈想和你说些话。

我的意思并非让你不要悲伤,因为悲伤是你应有的权利,你需要发泄,痛痛快快的发泄,然后睡一觉起来,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你不需要想着放下这段悲伤,因为真正的感情从来不是轻易说放下就放下的,做不到便不要勉强,不如将我留在心底,时不时怀念,失落时便回忆一下我曾经对你的鼓励。

我期盼着你可以做到这些。

劝你别哭的话不想说,我便和你说说别的吧,比如说,我的过去。

不少人都知道,我是出身于京戏世家的,我的父亲是这一行有名的角儿,我年幼时常常被母亲抱着去戏院,就看到父亲在台上扮作一女子,唱些咿咿呀呀的戏,最初我对此是不理解的。

我不理解为何一个男人要扮作女人,也不明白为何母亲会因此而用那样崇敬的目光看他,我不懂为何人们要为他鼓掌,我不懂咿咿呀呀有何美感。

我是父母最疼爱的小女儿,哥哥那时在美国读了大学,但每每逢年过节回家,最惦记的也是我,可以说,我是一个在无尽宠爱中成长的人,但也许是吃得苦太少了,我的内心便有些轻狂。

我自认脑子还算好使,在歌舞艺术方面也有些天赋,从小到大做什么都轻松,每当别人还在为了一个动作久久苦练时,我已经完成了所有课业,收拾东西回家去了,我因此而自傲、看不起人。

年少轻狂大抵说的就是我那时吧,我当时真的很欠揍来着,满身反骨,还和父亲吵了几架,他嫌我不用心学京戏,我说我已经很用心了,但说这句话时心里又发虚。

大概是日子过得太顺了,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便在我13岁那年给了我一记教训,我倒仓的时候突发咽部炎症,甚至因此住了院,差点失声,之后哪怕病好了,也不能再唱京戏。

虽然我当时不懂京戏的魅力,可我心里也是想着继承父亲的事业的,毕竟哥哥从商,我家总要留个人接父亲的衣裹吧?恰好我也懒得想如果不唱戏该做什么,便唱戏吧,而且我是个臭美的女孩,父亲那里有很多漂亮的衣物,衣服上有母亲亲手绣的精细刺绣,还有一些祖辈传下来的头面,那些对一个小女孩来说也是很有吸引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