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信的代价(第4/4页)

 

“那……我们就说……我们被饥饿和疲倦折磨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泰勒说这些的时候不禁有些口吃。

 

“还有,由于头部撞伤,你突然失去知觉……”海妮思索着,“因而迷路……后来只有摸索着返回原地……这可能勉强还能说得过去……但是我们最好现在生一堆火,然后你再回到公路上去。”

 

正当泰勒把荆棘引燃时,一位警长和两位副警长来到坠机地点。

 

泰勒向他们报告倩况之后,警长说:“汽车里的那两个人十分迷惘,不过,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你的暂时失去知觉,我们十分理解。你们很幸运,他们报告了这件事,遗憾的是,我们不能向你太太说同样的话了。”

 

两个副警长用担架把伊曼的尸首抬下山。到了一条泰勒先前没有发现的小路,送上吉普车。然后,由警长开车,海妮和泰勒也坐了进去。

 

到了镇上,泰勒和他的秘书便一同住进了一家旅馆。

 

第二天,泰勒和海妮正在殡仪馆里时,警长进来了,请他和她一道去法院。

 

“只问一些例行问题,先生。”警长客客气气地说。

 

但泰勒仍然感到警长的眼睛异常冷峻,令人生畏。

 

“泰勒先生,我真正想知道的是,”他说,“你们两人,究竟谁是凶手?你,或者你的秘书?”警长单刀直入。

 

“我不懂你的话。”泰勒强作镇静。

 

“懂,你懂的。只要稍稍想一想,什么神志不清的说法是不管用的。我们跟随你的足印到了你生火的地方,我想,那使我们的头脑更加清醒。我判断,你并没有打算到路上去求救,但你说你迷路了。是吗?”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泰勒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了。

 

“还有,我注意到,”警长站起来,继续说道,“包裹你太太的毛毯很湿。我猜,你们二位中,有一位是不甚了解雪的,以为雪是干的。很明显,你们不知道,雪花摸起来是干的,可是在相对较高的气温中,会马上融化的。就好比在机舱中,雪花就化得快。告诉你,我们又去了你们的坠机地点,我们找到了埋她的地方。”

 

“那是……为了使尸体不腐烂,我们是把她埋过……因为当时我们不知道要在那儿呆多久……”泰勒依然心怀侥幸。

 

“泰勒先生,狡辩、找借口都迟了。我们已经取得了你的秘书的一份供词,她已经承认是从犯了。她说你下山之前,先弄断了你太太的颈子,想布置成意外死亡……”

 

“哦,不,你弄错了!”泰勒慌了,“海妮小姐不可能招供我们没有做过的事。”

 

警长把几张打字机打就的纸推到泰勒的面前,在最后一页,有海妮的签字——他认得出,那是海妮的字迹。

 

“她扯谎!”他大叫,“她下的手,她说服我,让她‘处理’!然后,当我上路时,我突然想到,万一你们立刻找到我们的话,你们也会发现她的……我的太太的……尸首还是热的,这会与前一夜遇难的说词不符。”泰勒无力地垂下了头。

 

“所以你才又折回?”警长问。

 

“不过,我相信海妮是不会出错的,”泰勒痛心疾首地说,“是我把她连毛毯一同抱回机舱的。”

 

“不要再头脑发昏了。”警长的脸上明显地闪现出一丝怜悯的表情,“假如是她杀害你太太的话,泰勒先生,她也会出错的。”他盯着他的眼睛,“事实上,抛开刚刚提到的那一小小的错误外,你们还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什么?致命错误?”泰勒彻底绝望了。

 

“假如你太太坠机断颈身死,同时又扭断足踝的话,你们还会去扯机舱的布为她包扎足踝吗?泰勒先生,那可是大有文章的啊!”

 

泰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他总以为海妮会把任何事情都处理得很好,他太相信那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