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星期二(第3/3页)

莫里坐着听完了那些既长又可怕的故事。然后他轻声说,“啊,我们该怎么回复?”

没人吭声。最后罗布说,“这样写行不行,‘谢谢你的长信’?”

大家都笑了。莫里望着儿子,面露喜色。

*

椅子旁边的报纸上有一张波士顿棒球队员的照片。我暗自想,在所有的疾病中,莫里得的是一种以运动员的名字命名的病。

你还记得卢·格里克吗?我问。

“我记得他在体育馆里向观众道别。”

那么你还记得他那句有名的话。

“哪一句?”

真的不记得了?卢·格里克。“扬基队的骄傲”?他回荡在扩音器里的那段演讲?

“提醒我,”莫里说。“你来演讲一遍。”

从打开的窗户传来垃圾车的声音。虽然天很热,但莫里仍穿着长袖,腿上还盖着毯子。他的肤色非常苍白。病魔在折磨着他。

我提了提嗓门,模仿格里克的语调,使声音仿佛回荡在体育馆的墙壁上:“今、今、天、天……我感到……自己是……最最幸运的人、人……”

莫里闭上了眼睛,缓缓地点点头。

“是啊。嗯,我没有这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