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校(第2/2页)

怎么回事?死亡是怎么回事?

“是的,”他说。

虽然我还没有意识到,但我们的最后一堂课开始了。

*

那是我大学的第一年。莫里的年龄比大部分教师大,而我却比大多数学生小,因为我提前一年就高中毕业了。为了在校园里不显得稚嫩,我身着旧的灰色无领长袖衫,常去当地的体育馆打拳,走路时还叼上一支没有点燃的烟,尽管我不会吸烟。我开的是一辆水星牌的破车,震耳的音乐声从没有摇上的车窗里传出来。我竭力表现出粗野的个性——然而,莫里的和蔼吸引了我,而且,也正因为他没有把我看成是一个未经世故的孩子,于是我释然了。

我上完了他的第一门课,又选了他的另一门课程。他是个打分很宽松的教授,不太注重分数。据说有一年,那是在越战期间,莫里给所有的男学生都打了A,使他们能获得缓役的机会。

我开始称呼他“教练”,就像我称呼高中的田径教练那样。莫里很喜欢这个绰号。

“教练,”他说。“好吧,我会成为你的教练,你可以做我的上场队员。凡是生活中美好但我又老得无法享受的东西,你都可以替我上场。”

有时我们一起在餐厅用餐。令我高兴的是,他比我还要不修边幅。他吃东西时爱说话,还张大嘴笑,从他满嘴的鸡蛋色拉和沾着蛋黄的牙缝里传出富有激情的思想。

他让我捧腹大笑。在我认识他的那段时间里,我最强烈的两个愿望是:拥抱他和给他一张餐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