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一册三用(第2/4页)

最后,在比较之下,他选了两份最可心的,将那东西用细细的红绸精心装裱过后,一份放在最上面,一份压在底下,随即合上匣子,回到客栈,敲响了封如故的门。

开门的是面有薄醺,领口微敞的常伯宁。

桑落久见他衣冠不整,房中又有酒香,诧道:“师伯,你喝酒了?”

常伯宁很认真地说:“嗯。如故说,两个人喝酒才有滋味,一个人饮酒,那叫做喝闷酒。他还说,酒喝三杯,尝尝味道,是不会醉的。”

桑落久看常伯宁扶着门框摇摇晃晃的样子:“……您喝了多少?”

常伯宁竖起一根手指:“一小口。”

桑落久:“……”有趣。

不过他很快压下了在师伯身上寻找愉悦的念头:“我找师父。师父不在吗?”

常伯宁说:“你师父出去了。”

师兄弟二人酒过三巡,封如故仍是对那吹奏洞箫之人念念不忘,不肯死心,又去湖边找寻他的知音之人了。

知道师父不在后,桑落久依旧奉上了匣子:“师伯,这是如一居士送给师父的,您可以帮忙转交给师父吗?”

常伯宁将匣子抱过:“唔。何物?”

桑落久纯良地笑道:“落久不知呢。”

吃醉了酒的常伯宁依旧温柔:“谢谢落久了。早些回去休息罢。”

关上门后,常伯宁在桌边重新坐定,把盒子摆放在桌子正中央。

若在以往,他是不会乱碰如故的东西的,只是今日被封如故连哄带骗地喝了酒,常伯宁有点头晕,诸多情绪也难得上了头。

他想弄明白,如故和如一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于是,他赌气地想,我就要看。

常伯宁推开匣子,拿起最上方的绢画小册,扯开了束在当中的红丝带。

他将小册翻开来,看着那两个身体如藤如蔓、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俊美男子,皱起眉来。

……这是什么?

他将小册子翻看一遍,确认这两个人的脸他都不认识。

或许是如故的朋友?

那么,一会儿等如故回来再认吧。

想到这里,他酒力再度上涌,把绢帛抓在掌心,伏在案上,打起了盹儿。

他双肩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蝴蝶骨将单衫撑起一片暧昧且色气的轮廓。

在桌上睡得毕竟不安稳,常伯宁的身体渐渐失衡,不受控地向旁侧倾倒而去。

在他即将滑落在地时,房内灯火乍然一暗,被一片衣摆撩拨得晃动起来。

待灯火恢复正常,一人凭空出现在了屋中,自后轻轻扶住了常伯宁的肩膀,将他的身体摆正了些。

常伯宁就势靠在了他怀里,含混地嗯了两声,醉得根本抬不起头来:“如故,你回来了——”

韩兢一双偏于狭长的冷淡双眸,自面纱上方静静凝视着醉倒的常伯宁,没有应声。

常伯宁唤过这一声后,整个人便失了意识,窝在韩兢腰腹处,乖得像只吃圆了肚子的猫。

韩兢受伤的那侧肩膀仍使不得力,于是,他单肩将那醉不可支的道君扛起,又将他单臂抱放在床上。

二人的姿势,无限趋近于拥抱。

在常伯宁被放上床时,他手心里抓握着的绢帛随着震动滑了出去。

韩兢及时接住,以为这是什么重要之物,便就势抖开查看。

下一刻,他寒如坚冰的面色咔嚓一声,绽开了一条裂痕。

旋即,韩兢恢复了正常神色,面无表情地将那东西塞入怀中,想,没收了。

安置好常伯宁后,他吹熄房中灯火,只余一盏照明,又斟上一杯浓茶,在桌边凉着,最后回到窗边,身形一动,便再度与月色融为一体,消失无踪。

不久前,他从卅四那里间接得知,林雪竞或许在封如故身侧安插了卧底。

从那时候起,他便跟在了封如故身侧,观察他身侧的人,以防林雪竞的人伤害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