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3/3页)

在军营里长起来的,没受过伤才是不像话,可父兄一向拿我当个绣花枕头,正儿八经的前线还真未放心叫我上过,这样的伤更是没受过。

先前来不及仔细看,如今将左臂衣裳割去,伤口血淋淋一片,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几分。我深吸了一口气,一刀下去,豆大的汗珠便滴了下来。

我手颤了颤,认命地想不如就这样上点药包起来好了,假以时日,它自己该是就长好了。

好在贺盛在我撒药之前掀起帘子进了来,一脸的欲言又止,而后默不作声从我手里接过刀去,下手利落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片烤羊腿。

等我“嘶—”地一声没忍住,他已将小刀浸入水中,开始上药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我强忍着的模样,没好气道:“现下知道疼了?我叫你下去的时候你那除非我死的胆量呢?”

我不禁有几分脸热,辩解道:“你也知道玉阳关不能丢,我们无路可退。我们若是退了,丰平燕勒就是腹背受敌,深陷包围圈。”

他撒药的手重了些,“我爹和定远侯还用你操心?”

我忙将这一茬接过去,喊了一声疼。

他皱了皱眉,看了看手边几个药瓶,“你上这么多药做什么?”

我正色道:“这几样都敷上,便不用喝药了。你也知道伤药有多难喝,黄连熬得似的。我就是疼死,也不能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