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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池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两旁草木掩映的房间,依稀看来,好像没人。

  胡冬朵开始叫了,她说,快下来吧,穷人家的姑娘,咱俩都是,过了这村没有这店儿,除非将来老天开眼,将一个有钱男人赐给你!

  我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冲了下去,一时没把握好,呛了很多水。

  千算万算不如天算。

  那天晚上,游着游着,有些忘形,跟胡冬朵在泳池里疯游起来,不小心就游出了自己房间的私密区域,当我的手触到一方温热的胸膛时,我才睁大了眼睛,一个男人逆光站在泳池里,看不清模样,光影里,他的轮廓如同天神雕塑一样。

  我当时都快昏过去了,尖叫了一声,差点一口水呛死,直接在水里扑楞。

  黑暗里,那男子伸手,坚实而有力,扶了我一把,很轻佻的口气,说,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你紧张什么?

  我站稳后,直接沉入水底游走了。那时候,如果可以在水里喘气的话,我真不愿意再上岸了。

  胡冬朵从远处游过来,问我,怎么回事儿,你非礼色狼了?

  我拉着她,赶紧上了池边,披上浴巾,我说,隔壁住着人啊,我我摸到了……刚才撞到了……

  胡冬朵擦擦头发,说,故意撞人家身上的吧?

  我红着脸说,怎么会呢?你不是说没有人吗?你不是也游到东边的人家了吗?我不过是游到了西边人家……谁知道有人。

  胡冬朵大笑,说,算了吧,那男人肯定想,这个女人大半夜裸泳过来,说不定是来勾引自己的。哎呀,艾天涯啊,你的清白啊。

  我没有理她,这个刚刚失恋的女人,总是这么癫狂。

  有时候,我会想起海南那个逆光站在水里看不清模样的男子,脸发烫地红。他多大了?会不会是个老头子?声音好像很年轻的样子。

  更多时,我会想起顾朗,有生之年,我们还会不会遇见?也会想起在监狱里的胡巴,这么多年,他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