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临幸汪府(第2/10页)

萧文淑不理雨涵,对乾隆:“您知道?您怎么就不管呢?”

汪朝宗慌忙地请罪:“请皇上恕罪!”乾隆摇摇手。

这时,和砷看了一眼阿克占,两个人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乾隆看着远处,神色有一丝茫然,他似乎想起了那一年来扬州,与萧裕年把酒言欢的情景。其时龙精虎猛的萧裕年,险些把他给喝倒了。他记得自己曾对他说,你帮朕看好扬州的盐务,过几年,朕再来看你。可现在,却只看到一个牌位。

众人皆讷讷无语。

乾隆收回目光,看着萧文淑,神情恳切:“你在汪府是管家的,朕在京城里也是管家,无非是朕这个家大一些。都说朕是天子,那都是哄人呢,朕也只有两只眼睛、一双手,难免看不周全、顾不过来,也希望有人能帮朕一把。萧裕年就一直在帮朕。”

萧文淑拜倒:“先父不敢辜负皇上!”

乾隆无限感慨:“斯人已逝啊!朝宗。”

“皇上。”

“以后的事情,多靠你了。”

“臣不敢当。”

“别说不敢。”

乾隆面对萧文淑,语气转为温柔:“他还没当总商之前,萧裕年就向朕推荐他,说他平时小心谨慎,关键时候又是个敢作敢当的家伙!”又转身对汪朝宗说,“他做不成的事,就留给你来做。朕原来以为,他二十年前没能统一扬州盐业,是目光短浅,现在看来他眼光很远。他给朕和你都留了二十年的时间。”

汪朝宗说:“先人的智慧,不是朝宗所能企及的。”

“可他对你寄予厚望,现在轮到你了。朕不要你别的,只要你两个字!”他顿了一顿,威严地看着汪朝宗,“担当!”

汪朝宗诚挚地扑倒:“臣,谢皇上隆恩!”

汪府花园的一角,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和砷眯着眼睛仿佛在望天:“这一趟,动静不小啊。”

他身边的阿克占一震:“惊了圣驾,下官罪该万死。”

“惊驾?恐怕还不止天地会吧。”

阿克占心里有数:“您是说盐商的账册?”

和砷脸色阴了下来:“你说呢?”

“账册中牵扯到国舅高恒……”

和砷冷笑道:“高恒?恐怕还有我吧?”

“下官不敢。”

“阿克占,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抖机灵。我在北京城里做铁头猢狲的时候,你还在关外放马呢。戴了这么多年顶子,你不知道怎么当官?——官字两张口!”

阿克占不为所动:“下官当的是皇上的官儿!”

和砷哂笑:“尹如海当的才是皇上的官。皇上没忘了他,赏了个谥号,叫文毅。你想要哪两个字?”

阿克占默然:“下官不怕死!更不会像尹如海那么死。”

“这就对了!”和砷点点阿克占的胸膛,“你死了对谁也没好处!”

乾隆拉住萧文淑的手:“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大家小家,道理是一样的。你心里委屈,又不能开口对人说,心里就着急。朕听人说,你们家雨涵本是女孩……”

汪朝宗慌忙跪下,乾隆示意让他起来。

“朕想,这汪朝宗好好的,为什么要骗朕呢?这才听说,你们扬州盐商流传一个什么诅咒。”

汪朝宗双目含泪,赶紧要跪下,乾隆摆摆手。

乾隆继续对萧文淑说:“朕知道,你是为朝宗着急,为他老汪家着急。可是,你这么倒下来,汪朝宗就没心思为朕办差了。朕年岁比你爹大,朕就替你作个主,给朝宗赐个婚,要是生不出个儿子来,朕再赐一个给他。”

萧文淑失声痛哭,缓缓跪在地上:“皇上!”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帮朕把朝宗的家事料理好。一天到晚鸡飞狗跳,老婆哭孩子闹,再有能耐的人也做不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