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第2/5页)



  我突然意识到,唐婉如走后,我似乎结果了雷锋的枪,过段的扛起了革命烈士用鲜血染红的旗帜。我被自己找个突如其来的发现给吓到了。

  顾里走后几分钟,南湘就从厨房里出来了,她看起来干净纤细,超尘脱俗,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刚刚从厨房里洗完盘子出来的人。我特别感谢她的加入,打破了此刻尴尬的场面。

  她坐下来三秒钟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轻描淡写的看着我们,说:“过两周就是顾里的生日了,这一年过的好快啊。”

  对面的顾源立刻站起来,“我去洗澡。”

  旁边的简溪不甘落后,“我先睡一会儿,困了。”

  Neil拿起他的手机,演的象真的一样对着彻底安静的话筒,“喂喂喂我这里信号不好”地走进他的卧室里去了。

  剩下天真可爱的卫海,兴奋地望着我,问:“真的啊?那到时候你们想怎么过啊?”

  我非常认真地回答他:“难过。”

  顾里走到小区门口,宫洺的车已经等在那里接她了。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恭敬地站在车门边上准备为她开门。顾里瞄了瞄车尾上的那个“S600”的标志,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默地说:“你他ma到底有几辆车!”一边嘴上说着“辛苦了”,一边提起自己的裙摆,优雅地坐进了后车厢。

  车子开出去十分钟,停在两个石狮子面前,顾里下车,走进那个黑黝黝的洞穴一样的门。这是一间开在两边长满法国梧桐的巨鹿路上的“人间”系列的餐厅,北京、台北、上海都有分店。这是第七家。顾里以前陪自己的爸爸来过,这家餐厅的们开得非常隐蔽,门口一个防空洞一样的阴暗入口,并且没有任何的招牌,进门的墙壁上方有仿佛手机键盘一样的九个洞穴,必须根据当天的一个两位数的密码,把手伸进代表相应数字的圆洞里,左边的正确入口才会打开,密码每天更换,绝不重复,需要获得密码,必须提前打电话定位,才能获得。而如果密码出错,右边会打开一扇死门,门里面有一面镜子,你就会从镜子里看见一个满脸迷茫的shabi——伱自己。顾里曾经就在这面镜子里看见过自己,她把这件事列进了她人生丢脸时刻TOP10的排行榜里面。当然,顾里第一次在这个餐厅里面上厕所的经历,也被她列进了她人生丢脸时刻的TOP10。如果你有幸到这家餐厅吃饭的话,那你一定要去挑战一下它的洗手间。

  仿佛上海的餐厅们正在比这劲儿的越来越jian——愚弄顾客的仿佛是他们追求的最高目标。没有门牌,没有指示已经是家常便饭,很多家餐厅都摆着一副“老niang今天特别不想做生意”的嘴脸。而且各种怪胎餐厅曾出不穷,比如这个“人间”系列的第六家,你要进去,就必须先在门口竹林里的那个奇怪的石头缝里把手伸进去黑灯瞎火地摸一下,才能开门。比如外滩的那家以镜子之多而出名的餐厅,他们把洗手间隔间的门制作成无法反锁的设计,于是,男男女女都经历了正在方便的时候,被陌生人轰然推门而入的惊悚时刻。又比如陕西路上的一家餐厅,根本不提供餐具,需要说明的是,他家并不是手抓的印尼菜,而是一家川菜餐厅,顾里曾经坐在里面,环顾了一圈周围满头大汗。伸手从红油里捞出水煮鱼片来吃的人们,最终滴米未沾,喝了一杯橙汁,闷闷不乐地走了——她为自己的豁不出去而沮丧,想当年,她连粉红色的尖叫着的活耗子都敢吃。而最近刚刚在复兴公园后门开的一家餐厅就更加的变态了,他们对外宣称的落地窗外的绝佳景观,就是正对着对门写字楼男厕所的小bian槽,只要你高兴,转过头,就可以看见一排男人掏出各种尺寸的家伙面对你“哗啦啦啦”——这样对比起来,黄浦江上那些号称落地窗外就是东方明珠的餐厅门,是多麽庸俗而缺乏新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