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怀疑渐起(第4/7页)

迎着舒清坦荡的视线,李缘犹豫了,封闭陛下寝宫,事关重大,想了想,李缘回道:“听明白了。只是臣需亲见陛下,才可听命行事。”

舒清猜到她必定会有此一说,只是她也未免天真,若是西烈月可以亲自给她下命令,还需要她拿着印鉴来宣旨吗?舒清再次将印鉴递到李缘眼前,冷声说道:“李大人的意思是,这印鉴不是陛下的信物?还是说本相假传圣旨?”

李缘立刻低头,抱拳回道:“臣不敢。”这个罪名她可担不起,毕竟印鉴确实在左相手上。

舒清并不急着拿回印鉴,慢条斯理地说道:“若是本相没有记错,见印鉴如见陛下。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臣知道。”

舒清将印鉴拿在手上把玩着,依然舒缓的声音里,却隐含着不容抗拒的气势:“既然知道,大人只需记住,这是陛下的命令,你执行就可以。”

心中纵使有千般的不解,但是规矩不可废,李缘回答得有些艰难,但还是应道:“臣,遵旨!”

舒清在心里暗暗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说服了李缘。知道她心里一定有疑惑和疙瘩,但是以她为人处世之法,应承下来,必会办到。若不是李缘这遵循礼矩的性格,事情怕也不会这么顺利。好在不需要多久,只要七到十天,西烈月若是熬过去了,后面的事情应该就不难了。

西烈倩的尸体已经入殓,待五日后吉时下葬皇家陵园。她的房间里,斐汐渃仍是呆呆的坐在床边,眼神恍惚而空洞地看着屋里的一切摆设,心中的悲伤快要将他打垮,倩儿是他唯一的女儿,现在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如何不悲。泪已经流干了,心也痛到麻木,只是不愿离开着沾满倩儿气息的房间,哪怕捉住最后一点念想也好。

夜已深沉,烛光映衬下,原来还算俊朗的脸,才一天,已经被丧女之痛折磨得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一直服侍他的老仆实在看不下去,手中捧着热了又热的粥,劝道:“主子,您这样不吃不喝已经一天一夜了,如此下去,您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好歹吃一点吧。”

斐汐渃仍是没有反映地盯着床上的被褥,一遍遍地抚摸着,仿佛上面还有西烈倩的体温一般。老仆无奈地摇摇头,这可怎么得了,继续这样下去,五日后熙王下葬的日子,只怕主子也要跟着去了。

这时,门外进来一人,走至床前,半跪着行礼之后,便不再说话。

他的出现,终于引起斐汐渃的注意。只见他盯着地下的男子,问道:“查到什么?”他不相信倩儿就这样死了,虽然多年来,倩儿的身体一直不好,但是经过细心调养,只是比较孱弱,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样病重。怎么可能就这样去了,一定是有人想要至倩儿于死地。

一口闷气哽在胸口,斐汐渃难受地低喘起来,老仆赶紧上前为他顺气,斐汐渃轻咳了一声,一反刚才的颓然,对着老仆说道:“把粥拿过来。”他现在还不能死,不为倩儿报此仇,他决不罢休。

“是。”老仆赶紧将粥递上去。

“你快说。”斐汐渃将粥往嘴里送,吃的是什么他一点都不在意,他只想知道倩儿到底是什么死的。

男子始终低着头,将今天查到的如实回禀:“通过查证,熙王是迷上了天涯芳草里的一个伶人,将这个伶人接到府上几日,熙王就……”

紧紧咬着牙根,斐汐渃掩下一阵阵的心痛,说道:“说下去。”

男子微微抬头,只见斐汐渃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赶快低下头,想了想,才继续说道:“有可能是那个伶人对熙王下了毒,只是现在御医查不出下了何种毒药,还有,天涯芳草已经人去楼空,昨晚陛下去了一趟之后,主事者也死了。”

昨晚他赶到天涯芳草时,正好看见陛下的马车离开,还有主事者的尸体,系中毒而死,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