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与音乐(第2/2页)

“我还记得艾迪·康顿的宿醉妙方,”我说,“‘两品脱美妙的威士忌……’我忘了接下来是什么。”

“头茫茫?”

“可不是嘛。我知道咱们可以上哪儿了。”

我招手叫辆出租车,一路开到夏瑞登广场,那儿有家地下室酒吧,店名和哈林区一家早已关门大吉的爵士俱乐部一样。他们午夜开店,直到黎明过后才打烊,而且合法,因为他们不供酒。以前我上夜店通常是为了喝酒,不过在那儿听多了音乐,而且又在每个降了五度音的变奏里尝到酒味,所以我也慢慢学着爱上了爵士。现在我上那儿是为了音乐,我在蓝调音符里听到的也不再是酒,而是酒精掩饰的所有感觉。

当晚那儿群集了许多乐手以及依我看来是该店常驻的爵士乐团一起表演。有个萨克斯风手听来有点像强尼·葛瑞芬,有个钢琴师让我想起列尼·崔塔诺。而且一如往常,音乐在我耳中若有似无,仅只是让我虚无飘渺的心思有个停靠的背景。

我们拖着身子离开那儿时,天空发亮。“你瞧见没,”伊莱恩说,“亮得跟白天一样。”

“可不是嘛。现在是早上了。”

“好个纽约之夜,对吧?你知道,我们的欧洲之旅我很喜欢,还有我们一起去的其他地方,不过归根究底——”

“你是纽约的妞儿。”

“妈的就这句话没错。而且我们今晚听的可是纽约音乐喔。说什么爵士乐全是顺着河来自新奥尔良,鬼话连篇我才不吃那一套。今晚的音乐属于纽约。”

“你说的没错。”

“而且没有人死掉。”她说。

“没错,”我说,“没有人死掉。”

①《木偶奇遇记》主角的名字,每次说谎时,他的鼻子就会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