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3页)

何筝表忠心:“我会好好练习的。”

“那便每日为朕写一封情书罢。”方天灼道:“筝儿这般欢喜朕,想来定是心甘情愿的,嗯?”

何筝眨眼:“当然了,只要陛下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做。”

方天灼凑过来吻了吻他的唇,低声道:“朕今日事务繁忙,便不亲自送筝儿回宫了。”

何筝求之不得!

他立刻从方天灼身上离开,躬身道:“陛下注意龙体,草民先行告退。”

南门良看了一眼方天灼的脸色,亲自将落荒而逃般的何筝送出了门,重新回来,一室寂静。

南门良屏住呼吸悄悄看他。

方天灼静静望着那封所谓的“情书”,很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不久,有人来报:“公子已在披泽殿歇下了。”

南门良挥手让人退下,轻声道:“陛下也该歇了。”

方天灼没有回答,他抖了抖那张纸,缓缓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南门良不敢接话。

方天灼道:“这词可真好。”

何筝狠狠打了个喷嚏,他裹着被子缩在床上,喉咙隐隐干涩刺痛,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山上冻了半夜又感冒了。

时值半夜,头越来越痛,脑子里却乱糟糟的,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他清楚的听到宫中的更夫打了五更。

五更,便是寅时了。

何筝头痛欲裂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宫里人都还没起,只有机灵的顺意听到开门声匆匆跑出来:“公子今日这般早?”

“我。”何筝摸了摸嗓子,道:“我起来锻炼一下。”

他走向马厩里的那匹蠢马,顺意急忙跑进去给他拿披风:“穿得这般单薄可不行,我听公子嗓子有癢,可要宣太医来诊?”

何筝任由他给自己披上衣服,手摸着那蠢马的脑袋,道:“这时太医院有人吗?”

“有值夜的太医,奴才这就差人去叫。”

今晚值夜的却不是罗元厚,一个老太医给何筝开了治疗咽痛的方子,嘱咐按时吃药,便离开了。

何筝吃了药,又跑去了马厩坐着,呆呆看着它发呆,时不时嗓子发痒,咳上两声。

天色渐渐大亮,何筝依然裹着披风穿着中衣一动不动,顺意左右看看,走上来道:“公子,该用膳了。”

“咳。”何筝脸色苍白道:“你先准备吧。”

“公子回屋里坐着吧,这样下去风寒加重,只怕陛下要心疼的。”

他?何筝嗤笑一声,揉了揉鼻子。忽然抬起头,道:“以后叫你二狗子吧。”

顺意愣了一下,立刻道:“多谢公子赐名。”

何筝一下子被逗笑,伸手呼噜他脑袋:“没说你,我说这蠢马,叫二狗子……”

方二狗子。

这几个字,到了舌尖也没敢吐出来。

顺意也笑了笑,何筝看着他,却渐渐笑不出来。

这个宫里,每个人都仅仅想要活着,被随便改名,失去尊严也无所谓。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方天灼一人是自由的,至高无上的。

他握着罗元厚给他制的风寒小丸子,心又紧了紧。这段时间都没有见到罗太医,他真的担心,方天灼无声无息的把他杀了。

他吃了早饭,因为在被禁足,哪儿都不能去,只能拿笔写方天灼布置的作业

除了《上邪》,还有哪些情诗呢?

他的脑子里真没那么多东西能应付方天灼的作业。

何筝在纸上写了个“我爱你”,歪歪扭扭惨绝人寰,只能抓起来搓巴搓巴扔了。

情书啊情书,他闭上眼睛,蓦然又坐直,认认真真的写:“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写完,无视丑到爆表的字,命也去了半条,他趴在纸上叹息,啥时候是个头啊。

方天灼不会真让他每天一封毛笔字的情书吧,要是圆珠笔,何筝还能洋洋洒洒扯个淡,毛笔字拿起笔耐心就已经去了大半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