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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要让多少人搀和到这件事里?”

船长又想了一下。

“越少越好。事务长,嗯。然后是摄影师,因为我们需要拍下这些指纹。还有医生。”

“你是说阿彻医生?”

“阿彻医生?不是,我是说船上的医生。谁跟你提到阿彻医生了?为什么要告诉他?”

“因为,”麦克斯回答说,“昨天晚上有人在练习飞刀——是在阿彻医生门口瞄准一名妇女的画像。”他复述了那个故事。

“我不是想给你添堵,佛朗克,”他继续说,这时船长紧握双拳坐在角落,表情不是十分愉快。“我知道你脑子的东西已经太多了——”

“胡说八道,我就是干这个的。”

“——但性变态这个说法听上去并不是很有说服力。你自己也没把握。昨晚那件神秘的事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不是怀疑你的某位乘客嘛?因为发生了些事。还有,谁是你的第九位乘客?我发誓有九名乘客上船了;而且你也知道,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你把那个人藏起来了。”

马休斯中校没有回答。他只是露出轻蔑的表情。

“想想看,佛朗克,这个女人的死不可能是个巧合或者毫不相干的事故。而且,我怀疑这些指纹。”

“可是,妈的,老大,指纹就在那儿。千真万确,你怀疑什么呢?”

“我不知道。”

“胡扯,”他哥哥简短地说。

“好吧,也许。”

“嗯,你为什么说她是被谋杀的?你不听我的劝告,和她走在一起。你为什么认为她是被谋杀的呢?

“我不知道。”

“好吧,那我们就去逮住这个凶手。现在听好了,我希望你去把拉斯洛普先生马上找到这里来。在这期间,我要和船舱乘务员说点话,他可能看到什么人进出过。还有,也许应该和服侍过吉阿·贝夫人的乘务员谈谈。不过,这些询问只是整个策略的一部分,因为我们有这些指纹。不过我在想……”

他的目光仍然盯着船舱右手边的铺位。伊丝黛尔·吉阿·贝的白色手提包敞开着,躺在床单上,旁边是她的皮大衣。麦克斯又一次注意到了他曾经注意到的东西,铺位上方悬挂着的床单上那两滴细小的血斑。从距离上看是很难溅上去的。

“她是不是被抢了,”马休斯中校沉吟道。

“我也是,”麦克斯说,“我也正在想同样的事。”

“为什么?”

“整个晚上,她抱着那只手提包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麦克斯停住话头。一组清晰的画面在他脑海里闪过。“现在想想,我从没看见她离开过那只白色的蛇皮手提包。一直把它挎在手上,除了曾经把包放膝上以外,从没离开过。每一次手提包都显得很鼓鼓的,好像她在里面装了什么大家伙。”

他们同时走到铺位前,马休斯中校抄起那个手提包,口朝下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抖了出来。一堆化妆品滚落到了床单上:又一支口红,一个小粉盒,一小串钥匙,一些记事纸条还有些硬币,一把梳子和一小版邮票。但引起他们注意的却是一样重重地落在床单上的大物件。马休斯中校叫出声来,好像肚子让人打了一拳,麦克斯不禁看了他一眼。现在他们知道了,伊丝黛尔·吉阿·贝带着什么东西使她的手提包看上去那么鼓鼓的。

那是一瓶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