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第3/7页)

给药厂起错了名字。

霍阑难以自制的有些懊恼,阖眸尽力压了压念头,把心神尽数敛下去。

两人分开后,梁宵这些年走过来,只可能更艰难。

所以即使再不能确定梁宵得知真相后的反应,他也无权再只是为了保有眼前的平静,再不同梁宵彻底解释清楚。

……

他们霍总的态度实在太郑重,梁宵把日记本接过来,没敢立刻翻开,仔仔细细藏到了枕头底下。

霍阑并不催他,拿过还没完成的工作,坐在床头。

梁宵还要背台词,摸过剧本,裹着被子越挪越近,跟他们霍总头碰头挤在了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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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没能睡好,第二天一早,梁宵按时醒了爬起来,觉得头也跟着隐约有些沉。

“不舒服就别拍了。”

段明陪他到了剧组,皱着眉看他脸色:“靳导又不是不准你请假。”

“要请也要提前几天……”梁宵咳了两声,撑着额头笑笑,“没事,不严重。”

剧组每天的拍摄进度都是有安排的,会预先作出两天甚至三天的准备。道具布景还能等,群演和相关的工作人员都是按天算钱,意外停摆一天,都有不少既定支出要跟着打水漂。

虽说剧组有容错的资金储备,能尽量配合的时候,梁宵还是不想打乱计划。

梁宵按了按额头,拿了个凝胶袋敷着,又忍不住拿出那本日记看了两眼。

段明已经被他显摆过一早上,大致知道前情,扫了一眼:“看到哪儿了?”

梁宵挺知足:“封皮。”

段明:“……”

段明放下手里的日程表,过去往他嘴里塞了支温度计。

梁宵咳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解释:“看一页少一页。”

梁宵含着温度计,嘟嘟囔囔计划:“一共九十页,三天看一页,可以看两百七十天。”

段明已经习惯了他这个什么都屯的毛病,依然忍不住吐槽:“从前有一只松鼠,捡来的种子不舍得吃,还怕别人发现,全挖坑埋地里藏起来……”

助理听了十来遍这个故事,从手机游戏里抬头,高高兴兴接话:“后来它在一片小花园里饿哭了。”

梁宵:“……”

梁宵跟着两个单身到现在的人说不清楚,抱着日记,摸出块糖塞进了嘴里。

剧组这几天的戏不重,大都是些不得不拍又没什么近景的过渡,对体力要求不高,拍起来倒也不算多难。

梁宵正好赶上了小侯爷病倒在破庙里的情节,半真半假咳嗽了一天,下场时几乎已经有些说不出话。

“辛苦辛苦。”负责排日程的副导演在场边迎他,给梁宵送润喉糖浆,“最后一场,咳完就完了……您休息一下。”

梁宵原本还没多想,看着提前备好的药,隐约觉得不对:“靳导这几天是不是跟宋祁导演聊过天?”

副导演诧异:“您怎么知道?”

“宋导在筹拍年底的冲奖戏,要和靳导借调摄像和美术。”

副导演实话实说:“陈老师档期紧,不一定有时间,还在协商……”

梁宵揉揉额头,接过止咳糖浆几口灌下去,换瓶水漱了漱口。

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别的不清楚,感冒了干脆就让他咳一天这种主意,就无疑是当初让江平潮哭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宋导能想得出来的。

“没事。”梁宵清了清嗓子,感觉好了不少,接过道具血袋,“下场戏有要求吗?”

副导演愣了愣:“什么要求?”

梁宵拿不准靳导宋化到了什么程度:“比如我吐血的时候,第几秒开始,从哪边嘴角,血要溅成什么形状……”

副导演听得肃然起敬:“没有没有,表现出心神动荡就行了。”

这一幕是云琅逃亡时因病困在破庙,遇上京师忽然戒严,鸦雀无声钟鼓不鸣,直到凌晨,城内寺庙宫观忽然响起长鸣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