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2/3页)

陆文懂了瞿燕庭为什么心态平和,因为根本谈不上“床戏”,摄影机离他很近,与其说是和女演员搭戏,实际上是对着黑洞洞的镜头演绎镇定到高/潮。

到关键的五号镜头,瞿燕庭打断拍摄,说:“停,再来一条。”

陆文重新酝酿情绪,给特写,定格的秒数还没走完,瞿燕庭又一次出声:“停,情绪不够,重来一条。”

陆文抓了一下床单,问:“瞿老师,能说得详细点吗?”

屋内屋外挤着几十号人,节目组也在,瞿燕庭干脆又委婉地回答:“眼神有点虚,我觉得你不够尽兴。”

陆文脸色微红:“……”

五号镜头整整拍了十七条,陆文在数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在瞿燕庭反复地喊停中,一遍又一遍演绎自己在床上的神采。

其间任树觉得可以了,但被瞿燕庭果断地否定。

优秀的导演能呈现出演员最大限度的美感,能让一张脸在银幕上艳惊四座。

瞿燕庭见过陆文在床上的每一种模样,压抑的,强烈的,他当然想私藏,可他更想记录下来,让所有人知道陆文作为演员可以有多迷人。

风吹进来,飘荡的帷幔挡住一些视线,陆文越过镜头边缘向瞿燕庭看过去,目光轻得像一片纱。

瞿燕庭终于喊了“过”,手心在不知觉中汗湿。

孟春台和陶素宜的一场情/事就像天明的过程,一缕光刺破夜幕,拂晓殷红似血,待水/乳/交融窗外恰好是天色大亮。

事后,孟春台坐在床边,衬衫多了几道褶皱,他把纽扣一粒粒扣起来,然后用手背碰了碰陶素宜安睡的脸。

整场戏拍得很细致,下午四点多才拍完,中午的盒饭都放冷了,瞿燕庭体恤大家辛苦,请客加一顿豪华下午茶。

餐点送来,瞿燕庭挑了两份,去化妆间找陆文一起吃,摆弄着拍了十几个小时床戏,他猜二百五的心里多少有点别扭。

陆文正戴着耳机听歌,看他进来,神情淡淡的,有股老僧入定的感觉。

瞿燕庭拉椅子坐下,打开餐盒和一次性筷子,问:“听什么歌呢?”

陆文说:“《大悲咒》。”

“……”瞿燕庭摘下一只耳机戴上,还真是,不由担忧道,“你不至于吧,这就想皈依佛门了吗?”

陆文哼道:“你让一个处男了快三十年的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会儿动情一会儿高/潮,从凌晨四点拍到下午四点。”

听起来确实煎熬,瞿燕庭说:“那不是为了精益求精么。”

“我能理解,好歹是拍完了。”陆文双眸失神地叹了口气,“但我要跟你说一声,三个月之内我估计都不想上床了。”

瞿燕庭禁不住“啊”了一声,往陆文身下瞄,有点内疚地问:“这么严重吗?”

陆文:“你瞅啥呢?”

瞿燕庭心疼地说:“是不是NG太多次,心理压力导致……暂时不行了?”

“你才不行,这种话能瞎说么?!”陆文像被痛踩尾巴,一瞬间恢复了精神,“我就算不行那也是工伤,你得对我负责!”

瞿燕庭连忙点头,揽住陆文的肩膀拍了拍,应道:“当然了。”

可是该怎么负责?瞿燕庭用工作了一整天的脑子琢磨,压低音量问:“那你的意思是,这段时间我反过来弄你吗?”

陆文一脸震惊:“你真的想多了!”

瞿燕庭莫名松口气,如果真让他和人高马大的陆文换个位置,想想都够累的,他说:“那怎么办?”

陆文郁闷道:“我得调理调理,我现在看见床就觉得好多人围观我,内心都有阴影了。”

“好,慢慢调理不着急。”瞿燕庭把鲍汁捞面和虾饺摆好,哄道,“挑了你爱吃的,先吃饭吧。”

轻微的一声,陆文捕捉到瞿燕庭又松了一口气,他嚼着大半颗虾饺,皱眉问:“你这什么反应,你不应该遗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