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中午十二点,温州某酒店,高层豪华大床房内,姜诺坐在宴若愚腿间,宴若愚双手托起他瘦窄紧实的**,嘴欠地嫌弃:“好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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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诺最后是被*射的,腿抖得不成样子,也暂时不想去清理,就这么光裸着身子侧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抱住肩膀,看上去有些自闭。

宴若愚见他兴致没有很高,不再刻意撒娇,就只是从后面抱住他,给他一个依靠。良久,姜诺才回过神来要退房,宴若愚脑袋往他颈窝和头发里钻,腿架在他腰上,嘟囔着说再抱会儿。

姜诺轻笑了一下,转过身,跟他面对面侧躺。窗外的太阳早就高照,车辆人流不息,时间在他们在拉着窗帘的屋子里仿若静止,没有什么比此刻的相拥相伴最重要。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宴若愚率先检讨。天地良心,他也没这么嘴欠,纯粹是姜诺听这些话的时候最有反应,最舒服享受,他才在床上这么说这么做,绝对没有瞧不上姜诺的意思。

姜诺当然知道他的心意,摇了摇头,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想弄清楚,声音很轻地问:“我就这么……寡淡吗?”

宴若愚先是一愣,旋即恍然大悟,猛地从床上蹦哒起来:“谁说的?净瞎说!才没有!”

他张牙舞抓扑进姜诺怀里,天真又夸张道:“姐姐最好吃!姐姐真香!”

他的手碰到姜诺的胳肢窝,两人很快扭打到一块儿,蜷缩到被窝里,全都笑得喘不到气,打闹不动了。

有光透过被褥朦朦胧胧地照**来,显得对方的脸色都有些发柔发黄。姜诺凑近,手指划过宴若愚的额头、鼻子,再到嘴唇,然后主动留下一个吻。

他学会不再用抗拒爱来彰显平等。

*

宴若愚和姜诺在从温州开往岭安的高速上,窗外艳阳高照,车载音响里却放着《月光》,姜诺一直侧着脑袋往外头望,满眼都是绿意,农田、水流和楼房交织到一起,他突然问,什么时候有桥。

宴若愚不解地皱了皱眉,姜诺掏出手机一查,不好意思道:“我一直以为杭州湾跨海大桥在岭安。”

宴若愚跟着一笑,说那座桥从宁波通到沪上,姜诺要是想看,过两天回沪上的时候可以绕道。

但今天是没时间了。他们之所以在决赛前回来一趟,主要是为了参加一档财经栏目的拍摄。

节目的主人公是宴若愚的爷爷。独子和儿媳离世后,他就不再乐意在媒体面前抛头露面,连“风云浙商”的制作组都曾吃了闭门羹,他现在愿意配合纪录片的拍摄,接受一定的采访,也是希望更多的人知道燕合集团开拓的新领域,这样的政府合作项目以后会越来越多。

宴雪涛是江浙第一批下海创业的人,他的下海是真正意义上的下海,从开渔船进公海接外国运牛仔裤回内地倒买倒卖,再到跟国际法院硬碰硬,艰苦应诉三年赢得反倾销案件的胜利,他的那些传奇经历早就被记者写烂了,他本人也不是二三十岁的年轻小伙,再说到曾经的胆魄和英勇,也不过是一句:“都过来了。”

于是节目组另辟蹊径,想从宴老爷子真正意义上的家乡开始拍起,宴雪涛就把孙子叫回来几天,跟他一起到花禹村走走,宴若愚来的时候身后还有个姜诺,他没觉得不合适,反倒舒展开眉眼,让他们跟在摄影机后面别乱逛,听他跟主持人边走边聊好。

宴若愚照做,负责摄影到工作人员就在身前,他还偏偏要玩灯下黑,时不时牵一下姜诺的手,并没有认真听他爷爷都说了什么,只觉得脚下的路越来越旧,按理说江浙一带的农村基础建设都很完善,他们却跟着宴雪涛越走越偏。当绕过一个垃圾场和工业楼,他们面前的路由不规则摆放的砖块铺成,砖与砖之间有杂草生出,下一次雨,这一片地方就会泥泞上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