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完整的鼎(第2/3页)

这种残鼎只不过是铸造的时候出现了失误,被铸坏了,但它的材质,工艺,器型,大小,重量都跟真正的司母戊鼎没有太大的区别。青铜鼎非常沉重,可以想象的到,太一当年把鼎从安阳弄回来,一定费了老鼻子力。

这尊青铜鼎的价值,在于鼎身上的铭文,当然,这尊残鼎也是重器,价值不可估量,如果带出去的话,会有很多人抢着收。我不是不喜欢钱,但我现在的目的,是在铭文里找到保命的办法,别的都暂时顾不上,有命赚钱没命花,那是世间最令人扼腕的憾事。

所以,我决定把鼎身上留存的铭文全部记录下来,鼎就继续存放在三元观这里。我跟小红花联络了一下,让她赶紧叫人到三元观这边来接应我,我给她留了详细的路线,然后,我就着手去整理青铜残鼎上的铭文。

鼎身的两面被磨损的很严重,我主要在整合保存的相对完好的部分。铭文被铜锈覆盖,只有把铜锈全部祛除,才可能看到清晰的铭文。我马上开始动手,以前我跟李老接触的时候,经常要从一些文物上面寻找线索,祛除铜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锤震,用金属或者木制工具在器身合适的位置进行敲击,使铜锈脱落,这种办法是简单,但和粗暴,会破坏铭文或者纹饰,我不敢冒险。

我用的是比较温和的溶液去锈法,这种办法利用化学远离,逐层次的软化大面积铜锈,对青铜器的损伤小,但比较耗费时间。

太一把整间房子暂时都让给了我,不过我没有多少时间睡觉,我用了差不多三天时间,去掉了鼎上的铜锈,然后对上面的铭文逐次拍照。光拍照肯定不行,几张照片无法支撑起一个完整的推断链条,我必须得做拓本。

大概在第四天晚饭的时候,我终于把工作全部做完,心说总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个囫囵觉了。我从暗室的梯子爬到地面,但刚刚露出头,我就隐然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房里很静,包括房子外面,好像一切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但这种安静,总是让我心神不宁,我马上停住脚步,踩在梯子上,想继续观察观察。

可能就几分钟时间,安静的卧房外,传来了隐约的对话声,对话声由远至近,明显是朝着卧房这边来的。

我就听了两句,身上的汗毛就一根根的直立起来,因为我能分辨的出,那是老年的声音。

老年在跟太一交谈,他的嘴皮子碎,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通,太一只是在必要的时候淡淡的回那么一句。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老年肯定是悄悄来这儿的,事先没有通知太一,他来的太突然,估计一进三元观的门就缠上了太一,导致太一连给我通风报信的机会都没有。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到了卧房外头,我连动都不敢动,别说顺窗子逃走,就算搞出一点动静,肯定也会被察觉。我的头上马上冒出一层汗水,悄悄的缩回暗室,很轻很轻的把上面那块挡板挪回原位。

情况很不妙,我在着手做准备工作之前,就跟小红花联络了,但几天时间过去,她的人还没有到,现在想想,小红花的人,多半是受了尚远秋的狙击。

我屏住呼吸,在听他们的谈话。太一因为尚远秋的要求,专门往北京跑了一趟,但没有完成任务,之后还不辞而别,连招呼都没打,自己回了三元观。不过老年的语气里没有一点怪罪的意思,很客气,很亲热。

说了一会儿,老年就压低嗓子,跟太一说,有些事情得私下进屋聊聊。

“有什么事,等饭后再说吧。”太一肯定不想让老年进屋,一进屋,就算傻子也能看到腾开的云床下面有一道暗门。

“怎么……连房都不让进了……”

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一道很缓很低,又仿佛带着一丝丝阴气的声音,顺着门缝飘进来,一直飘到我的耳边。此时此刻,听到这声音,我就觉得半截身子坠入了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