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4页)

二人未能从徐家仆役口中探寻地下城的处理情况,只知徐明礼连夜召集内阁群臣商议对策,料想此案棘手,已超出众人预料。

徐赫没法亲自前往郡主府回覆夏纤络的要求,唯有请徐府人替他捎去手书。

内容具体是什么,阮时意不得而知。

是日,沉碧、阿六与两名老仆忙着安置食材,而徐赫则抓紧时间临摹。

阮时意四处收拾,见徐赫旧袍裳磨损,她挪至窗边,对着光穿针引线。

徐赫百忙中抬头,目睹她以不熟练的动作认真缝补,不禁一笑:“不论过了多少年,阮阮始终是位贤妻良母。”

“别笑话我,”她轻轻一啐,“我生完明初当晚,便听闻你的噩耗,坐月子时日夜哭得撕心裂肺,哭伤了眼,这三十多年来不但没作画,连针线活也基本不碰……”

见徐赫神色怆然,她笑了笑:“我说这事,并非怨你,而是怕你嘲笑我缝得不好,事先给自己找个台阶罢了。”

徐赫停下手中笔,挪步行至她身侧,谨慎从她手上夺过针线。

对上她狐惑且怨怼的明眸,他探臂将她上半身拢向自己。

阮时意靠在他劲瘦的腰上,他的体温明明带着凉意,却醺得她脸颊微热。

“你又借机对我……动手动脚!”

被他衣袍上的沉水气息乱了心神,她稍稍挣开。

徐赫没再勉强她,只是低下头,静静凝望她温婉沉静的面容。

他所在角度,能见着她黑如墨染的青丝,白如冰玉的纤颈,红润亮泽的嘴唇。

黑白红三色相映,如墨画点朱,娇媚动人。

阮时意被他大胆炙烈的眼神一烫,赶忙抓起被他丢弃在旁的衣裳,未料一时不慎,指尖被针扎,缩手之际,免不了“啊”声惊呼。

“疼不?”

徐赫急急抢过她的手,毫不犹豫挪至嘴边,以舌尖轻舐。

阮时意怔然瞪视他这无比流畅的举措,心跳凝滞,指尖的刺痛瞬间被温热濡湿的酸麻所取代。

心底滋生极其微妙的情愫,隐隐酿了蜂蝶无法抗拒的蜜味。

这一刻,他的焦灼关切,比起以往所有的亲吻黏缠,更能令她胸臆间曾无坚不摧的要强,一点一点软绵坍塌。

她甚至忘了把手指抽离,任凭他浅吮安抚。

似仅有半盏茶时分,又如过了漫长半生,夫妻二人一坐一立,以纤指与唇瓣相勾连。

谁也没率先放开彼此。

初夏日影描摹俊美姿容,为这顷刻间的缄默镀上温暖色泽。

直至门口探出两个黑白色的身影,且歪着脑袋打量他们,似在思考,为何男主人要啃女主人的手指头……二人方如梦初醒。

为缓解悠长沉默所致的靡丽颓唐,阮时意悄声愠道:“你定是跟狗混久了,动不动就又咬又舔的……”

徐赫唇畔噙笑:“有吗?不就上次被皇帝气着了……哦!”

他猛地记起前几日活色生香的旖丽画面,笑得意味深长。

“不许再想!快把你脑子污七八糟的东西统统去掉!”阮时意软糯嗓音既有严厉,亦掺杂了三分气急败坏。

徐赫抿笑不语。

他可以不宣之于口,但绝对已铭记于心。

*****

次日,趁阮时意主仆晾晒被褥,徐赫在阿六的协助下,兴致勃勃按照前朝食谱做面食。

他将阿六剥好的虾仁捣成泥胶状,加上虾汁和面、揉面;以虾壳、虾头、鸡骨熬制高汤,又把鸡肉剁成肉泥,鲜笋切丝;后将醒好的面擀好、切细、煮熟,在汤中加入鸡肉末、笋丝、青菜等。

当腾腾热气挟着鲜美的香味溢满院落时,阮时意好奇步入厨房,驻足于门口,眼里如有期许与唏嘘。

徐赫与阿六以碗逐一装好新鲜出锅的红丝馎饦,分批端出。

加入虾肉的面条呈现淡粉色,饱吸鸡骨虾汤,口感细腻柔滑;面汤清醇味美,温热入腹,也妥帖了阮时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