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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让园美坐电车上下学怎么样?”等我吃完饭,有美子问道。

“什么意思?”我仍然面对电视,问道。

“你觉得园美行吗?”

“这个嘛……不太清楚。”

“要是不用换车还比较放心,如果需要换两次以上,就有些不安了。”

“有必要让她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吗?”

“可是离家近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好学校,没办法嘛。嗯,习惯了以后应该就没事了吧……离家稍微远一点也没关系吧……”

有美子用的是商量的口气,可她并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而是想确认自己的想法。她之所以问我,只是想把头脑中整理过的想法说出来而已。要是说她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应该只有我的赞同吧。

“我吃饱了。”说完,我站起来往浴室走去。我泡在浴缸里想了很多事。

要是我提出离婚,有美子会有什么反应?可能会哭。以前我们交往时,曾一度要分手。那次她在我面前没哭出来,可眼睛已经红了。

当然,我认为她不会干脆地答应离婚。她会跟我提出什么要求?首先应该是要我和情人分手。但就算分手了,我们也不可能回到以前那样的平静生活。等待我们的只有互相折磨的苦恼人生。

最后,她应该会觉得只有离婚这一条路好走。但她肯定会跟我提出各种各样的条件。园美肯定要由她抚养,所以要跟我索要包括小孩抚养费在内的生活保障。当然,赔偿金也少不了。

要是到了那一步,我只能尽量满足她的要求。不管怎么说,百分之百错在我。

从浴室出来后,我回到卧室,打开电脑,上网搜索出租公寓。租金要尽量便宜,去公司也要方便,而且便于和秋叶见面。因为只有我自己住,面积没必要太大。

在搜索间隙,我环顾卧室。这套公寓买了有两年多,还留有新房的气息。这是我好不容易买下来的属于自己的房子。买下这套公寓时,我觉得总算了结了人生的一大心愿。

要是离婚,我就得放弃这套房子了。这是理所当然的。

 

第二天,我正在工作,听到背后一个同事说道:“仲西,你有客人。在接待大厅打电话过来了。”

对秋叶这样的临时员工来说,有客人来访实在罕见。我竖起了耳朵。

“是什么人啊?”秋叶问道。

接电话的同事确认对方姓名后对秋叶说道:“是一位姓芦原的先生,说是你父亲的熟人。”

我吃了一惊。芦原——这个姓氏我有印象,是那个在蝶之巢见过的刑警芦原。

秋叶接过电话,说了几句后就走出办公室。一定是去和芦原见面了。

我手头的工作没停,却静不下心来。那个芦原到底有什么事,竟然跑到这里来找秋叶。

我回想和芦原见面时的场景。为什么他还在追查这个案子?要是他说因为案子还没结,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但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执着于秋叶。就算诉讼时效就要到期让他很着急,他应该也不会以为事到如今还能从秋叶那里得到什么线索。

我实在无法静下心来工作,便站了起来。虽没人注意,但我还是演了出上洗手间的小把戏,出去后直接乘电梯来到一楼的接待大厅。我站在大厅人口窥视。里面摆了一排方桌,占据了差不多一半的空间,就像学校的教室一样。

我看到了秋叶,芦原则背对着我。虽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可我看到秋叶低着头,简短地回答着什么,看起来应该限于“是”或者“不是”。她的表情很僵硬。

芦原站了起来,秋叶也抬起了头。我赶紧躲起来,注视着秋叶走出接待大厅。等到看不见她时,我才走了进去。芦原正要从访客出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