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2页)

难道……难道真是为了面子?

容丹与沧玉成婚半载,却直至沧玉受伤后才知道对方真情,日日观察,夜夜回想,愈发觉得心痛如绞,只有这一桩疑惑横在心头,夜不能寐。

沧玉心道:是啊。

“你我婚事,是你父亲最后的遗愿。我身居高位,倘若此事日后叫人知晓,难免徒增口舌。他们不敢说我,却会指责你不知好歹。”沧玉淡淡道,“我是男子,便是他人知晓了,至多不过说我喜新厌旧,倒怜你无辜。”

听闻此言,容丹如遭雷击,一时是父亲临走前将自己托付给大长老的模样,一时是大长老平日里冷冷清清的模样,然后便是春歌的声音:“他向来重誓,一旦答应,绝不反悔。”

他为何……为何要与族长说,是他厌了。啊——是了,他曾经答应了阿父要照顾自己,若是以后被人追问起来,道出是父亲的要求,他人便不会觉得是自己不知感恩,反倒以为是沧玉毁诺了。

这——

容丹一想清楚了,反倒觉得自己好似更不清楚了。

沧玉见她呆立不动,一时心下惴惴,暗道:她该不会听不懂吧。

容丹惨然一笑,她将沧玉仔细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唇舌动了动,低声道:“容丹何德何能,竟蒙大长老这般垂怜。”

沧玉看她满面泪花的模样实在太过可怜,一时倒也装不下去绿茶男,难得说了句公道话:“你也不必感激我,我身为大长老,答应你父亲好好照顾你,可你在青丘却也受了不少欺侮,实乃我的过错。”

当然了,这也不是出轨的理由。

不过有一码说一码,反正容丹就要走了,这顶绿帽也飞去别人头上了,沧玉自然比之前来得要更心平气和得多了。

只不过说完之后,沧玉才隐约觉得他自己这话听起来仿佛补刀。

容丹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摇了摇头,她又行了一礼,说时辰到了,她要走了。

沧玉点了点头,见她转身走得极远,然后又转过头来看了看自己,像是又哭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沧玉松了口气,结果一转头,看到山包上噗噗噗冒出五个小狐狸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