Ⅸ. 遭袭的一家(第3/8页)

而且在第三周里,房子内部也一直能听到尖锐刺耳的叩击声。这个叩击声很快就升级了,力道越来越大,后来听起来就像一个成年人在墙内敲击。这家人上床睡觉的时候,这种毫无规律可言的敲击声和抓挠声还会继续。大概在午夜时分,墙板被撬动的声音还回荡在这座小房子里。

周末,即3月20日和3月21日这两天,蒸汽暖气片的压力阀不知怎么被拧开了,里面的热水喷得满墙满地毯都是。彼得一开始以为是维姬或埃里克捣的鬼,但是发生这事的时候他们俩都不在家。他感到既困惑又不安。把零件换上之后,他没料到每隔几小时压力阀就会松一次,热水再次喷射出来,屋里又是一塌糊涂。最后,他只好把地下室的暖气开关给关上了。

同时,房子里的敲击声更频繁,力道也更大了。那个周末,彼得·贝克福德——一个有着二十多年机械设计经验的男人没有一刻清闲,为了找到这些噪音的源头,他几乎把房子翻了个底朝天。浪费了整整一个周日后,他放弃了。第二天一早,迫切渴望安宁生活的彼得决定认输,他不再一个人摸索,而是打电话请了一个锅炉修理工和一个管道工。

3月第四周的周二,锅炉修理工一早就到了,他检查后说贝克福德家的锅炉状态非常好。但是他也听到了敲击声,结果在贝克福德家花了十九个小时,想要找到断断续续的敲击声的源头,好让它停下来。最后,他只能告诉彼得和莎伦“那响动不是锅炉引起的。”

周三,管道工来检查暖气。彼得此时正在他的制造厂上班,所以莎伦向工人介绍情况说,每天都会有一两个压力阀松掉,蒸汽和热水喷得到处都是。她还跟他反映了墙壁后的敲击声和夜里的抓挠声。

管道工检查了暖气是否有压力泄漏的问题,发现一切正常。但是为了预防,他换掉了旧阀门,把新阀门拧到了底。可奇怪的是,还没等他离开,新阀门就掉下来,躺在暖气旁边的地板上了。管道工检查并修理了各个暖气两遍,最后他还是把旧阀门换上去了。他收拾好工具,对莎伦·贝克福德说:“太太,你们惹上麻烦了!”

就在同一州,维姬的一个新轮胎又被刀子划破了,尽管她的车和往常一样停在锁上的车库里。不过,轮胎漏气这种事儿和房子里的混乱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每一天——尤其是日落之后——房子内外的拍击声都比前一天更大。令人震惊的拍击常常持续数小时,直至深夜。墙上的油画和装饰品都因此纷纷掉下来。

针对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贝克福德一家勇敢地采取了一系列应对措施:他们开始在外面吃晚餐,去逛商场,还经常去免下车的电影院看电影,总之就是尽可能晚些回家。尽管这家人初期躲避骚扰的措施暂时起到了缓解作用,但其实那时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的序曲。

3月31日,周日,维姬的一个新轮胎上又出现了一个洞。这是车胎第六次被刀划破或者漏气了,这也是她最后一次遇到轮胎问题。因为那天晚上,过去一个月里出现的不可解释的破坏行径变成了公然的超自然活动。

周日晚上十点左右,拍击声还在响个不停,彼得和莎伦则在这栋房子里最安静的屋子——他们的卧室里看电视。埃里克和维姬不敢单独待着,所以他们坐在那间卧室附近的地板上。突然,屋里的灯接连暗了三次,然后电视也突然断了电。随后贝克福德一家看到卧室里一张沉重的木质梳妆台开始慢慢浮起,悬在离地几英寸的地方。

他们吃惊地看到这个装得满满的梳妆台——六英尺宽、两百五十磅重的家具开始疯狂地在空中来回转动。香水和装化妆品的瓶瓶罐罐都掉了下来,在地板上摔得粉碎。然后梳妆台落了地。但没过一会儿,梳妆台的一个抽屉滑了出来。那抽屉开了一会儿又猛地关上了。不久,所有的抽屉都不停地开开关关,仿佛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