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腹黑状元郎

孟庭道:“知道了。”他的态度还是那么平静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绪流露。

打发了下人离去,孟庭转头对孟祥道:“娘的身子忌情绪波动,还望您好好疏导她。稍后我去看望她。”

孟祥应下,犹疑了一下又道:“那汾阴侯和江平伯……”

孟庭道:“我心中有数。”

孟祥没再说了,转身离开书房,去陪伴刘氏。孟祥在走出书房的前一刻,听得孟庭说道:“娘的旧疾,唯‘雪山玄芝’可医治。我会尽快弄到手。”

孟祥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哀怜的望着孟庭:“你也别太有压力。”说完,离去。

孟庭将视线从爹的背影上收回来。

他立在窗边,青衫洗旧,渲染得他眉目如画,似月光般清冷素白。

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有意无意抚摸过案上泛黄的书卷,孟庭无声呢喃:雪山玄芝……

他娘刘氏自小就心思重,曾经抑郁成疾,导致心脏不太好。

从前他们一家四口在老家时,当地的郎中就说,刘氏这心脏之症无法靠寻常药物医治。唯有长期服用雪山玄芝,才有彻底根治的可能。

雪山玄芝是灵芝中的极品,数量稀少,价格高昂。

刘氏的爹是当地的县令,尚且买不来几个雪山玄芝。更别说孟祥这个两袖清风的学府主持。

孟庭自小将娘的旧疾看在眼里,他曾立誓,定要早日攒够了钱,好为娘弄到足够的雪山灵芝。

这也是支撑孟庭一路苦读的动力之一。

刘氏这病太危险,说不得哪次发病就可能要了性命。

眼下孟祥离去,书房中仅有孟庭,他再不必压抑自己的情绪。

这段时间韩茹的背叛和滚滚流言,对孟庭而言如饮毒.药。他痛苦不堪,心中也愤怒不已。

舆论的刻薄,句句锋芒诛心。

孟庭骨子里是个要强的人,凡要强的人,他们的自尊都远胜于常人。孟庭便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如果说婚前被绿沦为笑柄这事,对韩嫣的伤害是一刀,那么对孟庭的伤害就是十刀。

他不过是在人前容忍克制,把怨气都锁在心底罢了。

很快就到了辰时。

府里的下人又来报,说汾阴侯和江平伯已经到了。

孟庭道:“这就来。”他将面色重新晕开淡淡的冷清,走出书房。

打从韩茹和曹元亮的奸.情被曝出那天起,孟庭就知道,汾阴侯和江平伯迟早会一起登门。

他必定要让这两家人蜕一层皮!

而这些,爹娘和妹妹都不必知道。

……

孟庭更衣后,在前厅见了汾阴侯和江平伯。

汾阴侯和江平伯已经先被孟府的下人安排着入座了,茶水也上了。孟庭到来的时候,两人一左一右相对而坐,都托着茶杯在喝茶。

随着脚步声轻而缓的靠近,两人都朝门口看去。孟庭自霞光中走至檐下,身姿颀长清矍,乌发半束于脑后。

晨曦之色落于他的眉目,显得那清冷五官多了一丁点柔光。孟庭从晨曦中走进屋内,周身气质渐渐疏冷下来,仿佛一块素色玉璧,高华内敛。

汾阴侯和江平伯都已不是第一次见孟庭了。但此刻瞧着孟庭的姿仪气度,两个人心中竟生了相似的想法。

江平伯心中直叹可惜。他好不容易为韩茹定下孟庭,奈何韩茹目光短浅,竟看不上此人。

要知道,当初琼林宴上,皇帝初见孟庭,都拍案欣喜道:“文采卓绝,仪表堂堂!正如诗中所言:彼其之子,美如玉!”

这样俊美有才的年轻后生,往后前途无量,若逢运道还能一飞冲天。他做哪家的东床快婿,来日冲天之际,岳家也能跟着雄起。

江平伯越看孟庭越叹可惜,不由在心里又把韩茹来回骂了一通。

至于汾阴侯,他和江平伯一样,都觉得孟庭气度高华。

但汾阴侯在感叹孟庭优秀的同时,心中也颇为担忧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