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在赫尔辛基(第2/3页)

在等待检查报告的同时,瓦塔南先去吃了点东西,野兔则先留置在实验室里。两个小时之后,瓦塔南不仅抱回了野兔,还得带着一叠单据,是类似病历的表单。他带着文件一起返回教授的办公室,教授表示自己猜测得没有错,是消化道出了问题。“打两针就没事了,我来开个药方。今天就可以带它回艾佛了。”

教授帮野兔注射了药剂,又交付给瓦塔南若干抛弃式注射药剂。

“今天真是充实的一天。”教授一面说,一面脱下外套。此时已经下午五点了。

“我要回市区,如果你没有交通工具,我开车可以载你。”这位蓬头垢面的教授好心地建议。瓦塔南上了车,教授朝着市区开去。

“给它喝点清水,但两天内别喂它吃任何东西。之后再正常喂它。它会恢复健康的。我直接载你去火车站,你是搭火车来的吧?”

瓦塔南此刻不得不说实话了:

“我是搭飞机来的。”

教授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

“从来没有人是搭飞机从艾佛动物行为研究中心过来的。”

“这是因为我是先从索丹屈莱到罗瓦涅米去,然后再转搭飞机过来。”

“所以你和艾佛那边一点关系也没有吗?”教授吃惊地问道,“但你看起来就像是那边派来的人啊!”

于是瓦塔南说起了来龙去脉。他说野兔的确是来自于南方的黑诺拉,接着他开始详述他是怎样带着野兔走遍全芬兰,一路经过尼尔西艾、拉努阿、波西奥、罗瓦涅米、索丹屈莱、森比欧,又返回罗瓦涅米,然后来到此地。教授稍早时候已经在交通繁忙的马内汉大道上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了,他用不可置信的神情聆听着瓦塔南陈述,不时还惊叹道:“真不可思议!”

等到瓦塔南说完之后,教授有点夸张地表示:“我勇敢的朋友,这一言一语都叫我难以置信。但这真是个美丽的故事。只不过,你竟然需要编造这些话,实在是叫人感到奇怪。你现在马上回到研究中心,我明天会打电话过去求证。”

“非常好,如果您不相信我的话,可以随时打电话去研究中心。这些故事并没有什么重要性。”

在索科思百货公司外头的街角,一头疲累的麋鹿正在挣扎,一位装扮掉了一半的圣诞老人穿着木屐踢了它几下,可怜的麋鹿紧闭着双眼,肯定是因为疼痛的关系。在麋鹿的周围,聚集了几名孩童,他们嚷嚷着,其中一位疲惫的母亲只得一再说:“贾利,贾利,不要骑上去,咱们走了,过来。贾利,听话。”

瓦塔南突然感到非常不舒服,便请求教授先驶离这个地方,于是车子又启动了。

到了火车站,教授说:

“不行,我真的得从你手中带走这只小动物。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究竟是哪个疯子要你负责从艾佛带这只野兔过来就医?眼下最好的解决方法是,你先独自回去,我明天会派人送回野兔,它今晚可以在我家过夜。”

瓦塔南再次声明自己和艾佛动物行为研究中心一点关系都没有。

“拜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教授一面说,一面想从瓦塔南手中抢过野兔。汽车在一家熟肉店前面停下,阻碍了交通。

瓦塔南紧抱着野兔不放,整个情况让他联想起了一个小时候听过的老故事:两名妇人抢夺着一个孩子,抢得用力的妇人是抢到了孩子,但是孩子最后回到了放手的妇人怀里。瓦塔南放了手,对教授说:

“我想到一个方法,请您打电话给索丹屈莱的兽医,这样您就会相信我了。电话费我来付。”

教授思索了一会儿,接着说:

“有何不可,我就住在苦鲁努哈卡区,到我家再打电话。我一点都不相信你所说的话,对待这只野兔可不能开玩笑。我喜欢各种动物,朋友,所以绝不会随随便便让人带走它们。”